菜还未上齐,秦悦闻声朱然问她:“小公子不是都城人氏?”
可叹秦悦是南边人,前后鼻音分得不是很清。这个很表白身份的“朕”字,被她听成了“正”,语义尚算连贯。以是她仍不知面前坐了个甚么样的人物。
祝岚道:“朕封你为从八品翰林院典薄,你觉得何如?”他本想封为正七品的编修,可向来没有功名的人入朝,都是先封从九品。他唯恐给这位墨小公子树敌……今后再渐渐升上来便是。
魏寿惊得没握稳手上的酒瓶。酒瓶“哐当”一声落地,醉春撒了一地。魏寿赶紧跪下告罪。
折夭曾说,俗世为人帝王者,都是宿世有大功德的人。或克己营私,舍己为人;或泽被百姓,谋福一方。秦悦向来佩服这类人,因此现在面对一个真正的帝者咄咄逼人的诘责,倒也未曾甩袖就走,而是非常当真地编了个来由:“实不相瞒。我为女子,怎可与男人同朝为官?”
此次秦悦倒是把这个“朕”字听清了,差点没把嘴里的鱼骨头咽下去。留在俗世仕进?天然不能承诺。抗旨不尊的结果她倒不在乎,大不了隐了身形飞回宗门。
祝岚见秦悦并未下跪施礼,又回绝为官,只当她是文人傲气,并未深想。他身后的侍从却一脸惊奇:圣上在外何时给别人流露过名讳?现在为了召这位小公子入朝,竟然连身份都摆了出来。这不较着是威胁?恰好那位小公子还回绝了。
秦悦终究觉悟:“你是皇族人?”
祝岚又道:“观你棋艺,知你为人。朕觉得你堪当大任,为何相拒?”
秦悦天然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