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迟仿佛信赖了他的话,点头,“既然如此,世子便随本宫去书房吧,我们好好谈谈清河盐道的差事儿你是如何办的。”
陆之凌昂首,便看到了包裹在黑衣黑雾里的一团如影子普通的人,刹时垮下了脸,云迟的影卫云影,自小陪着云迟一起练功长大,功力与云迟不相高低,他既然出来请他,他是不管如何也走不了了。
“那你现在来东宫为了哪般?是来提早奉告本宫一声?”云迟看着他。
陆之凌一吓,身子一僵,暗骂公然东宫不好进,太子妃不好见,他刚来,云迟便亲身来了。他挠挠头,转过身,对着云迟干干地一笑,“太子殿下晓得的,我惯来喜好跳墙,进了这府邸,方才想起来这是东宫,不该如此猖獗,恕罪了。”
云迟面色一寒,端倪刹时清冷入骨。
太后没从五皇子和十一皇子身上获得甚么有效的动静,等了大半日,她也乏了,只能作罢,表情不好地打发了二人。
远远的,便看到那颗“东宫一株凤凰木,赛过临安万千花。”的凤凰木。花红叶绿,满树如火,配着这东宫独一无二都丽堂皇的风景,当真是应了那句考语。天下顶级的繁华之花,牡丹娇弱,不若这凤凰木,站于云端,高于万物。
好一株凤凰木!
方嬷嬷这两日已经摸清了花颜的脾气,若说太子妃有甚么是与殿下一样的,便是这说一不二的做派了。她不敢违背,点点头。
说完,他回身,出了凤凰西苑。
陆之凌后退了一步,摆手,“公事在身,他日,他日。”
斯须,一抹风丝拂来,似带了些许酒香,又似有丝丝缕缕的寒婢女,氛围中的温度低了那么几度。
不过看他的模样,本日估计落在云迟手里讨不着好。
陆之凌很快就到了东宫,凭着上乘的技艺遁藏过了东宫保护的巡查,翻宫墙闯进了凤凰西苑。
他盯着懒洋洋闭目靠在树干上的花颜看了半晌,俄然清寒地一笑,风骚邪肆,“陆之凌阿谁笨伯,无缘赏识美人美景,可惜了!”
这副模样,是来见他的太子妃?
叶如飞凰之羽,花若丹凤之冠。
她在远处站了半晌,徐行走近,来到树下,此时,日薄西山,凤凰树在暮色中还是摇摆多姿,花簇如锦,红如云霞,美而夺目。
苏子斩上前一步,伸手揽了花颜的腰,足尖轻点,腾空而起,踏着凤凰木的枝头,如云烟普通,几个起落,踩着宫阙屋脊高墙,出了东宫。
太子妃不在?还是不住这里?
屋中无人。
花颜从秋月的房中出来,向院门口瞅了一眼,暗想这陆之凌也是个成心机的人。敢傍晚私闯东宫跑来这凤凰西苑私会她,被云迟发明逮了个正着,恰好面不改色扯谈一通,凭地胆量大,委实是小我物,南楚四至公子之一,名不虚传。
但她是真的想喝,不能因为云迟那混蛋,她从今今后就不喝酒了!
花颜心中对这酒曾引发的恶事儿固然苦大仇深,但无毛病她仍旧喜好这酒。干脆地接过酒坛,“如何不敢!子斩公子的酒,万金难求,尝了这酒,人间再好的酒都不入眼了。”
云迟晓得若非出了大事儿,云影等闲不出来,因而,他搁下与陆之凌说话,走出版房的门,问,“出了何事儿?”
他撤转头,想着是不是抓小我问问?还没想好,便听到院门口传来云迟温凉的声音,“世子来找本宫,如何不走正门?”
花颜不得不承认,凤凰花之美,的确是与云迟仪容相配。
她身子靠在树干上,身后树干健壮刻薄,能完完整全地承接她的重量,在暮色的余晖中,风丝不闻,花香扑鼻中,清爽怡人,让人只感觉六合悄悄,无甚烦恼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