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肯见她,只怕也是因为死了儿子,亦或许是另有所图。但不管如何,只要孟贵妃心中不甘,那便是沐缡孀想要的。
殿外,南宫辅见沐缡孀出來,浅笑表示便疾步进了大殿。沐缡孀欠了欠身子,看着他急仓促的身影,美眸不由沉了沉。
沐缡孀淡淡的想着,由宫人带路又去了孟贵妃的寝殿。想來这一名也会和杨贵妃一样,不屑见她吧?想到这里,她唇边溢出一丝嘲笑,却还是恭敬的请殿外的宫人出来通报。
沐缡孀听着她诡异的笑声,心中掠过不适。聪明如她,她如何听不出孟贵妃所指的‘喜’是指拓跋衍的呈现能气到那杨贵妃,成了杨贵妃的儿子的停滞。
只见一个穿戴一身素衣的女子跪在灵位前的蒲团之上,正专注的敲着木鱼念诵佛经。沐缡孀看着阿谁清癯的背影,这就是高贵的孟贵妃?看來传言是真的,自从孟贵妃的儿子身后,她便鲜少见人,也因如此,这几年她的皇宠也一落千丈,倒让那杨贵妃越來越对劲了。
“我家王爷初到北陵,根底俱无,又岂是杨贵妃的敌手?”沐缡孀故作神情惶然,坐立不安的模样,猛地跪在地上,声音带着惊颤:“还请娘娘指导迷津,救救我家王爷!”
“王妃娘娘久等,您能够出来了。”通报的宫人出來,恭敬说道。
“本宫这几年固然足不出户,可对朝中之事也略有耳闻。这俄然不知从那里冒出來的瑞王和你这个瑞王妃,倒是引发了不小的颤动呢。”孟莲儿面色神采不动,说出來的话倒是话中有话。
这些早已是沐缡孀想过的,恰是因为晓得杨素贞为了能让她的儿子顺利成为储君,会不吝统统的对于拓跋衍,以是她才会坐在这里。
“妾身服膺皇上的话,必然不会让皇上和太妃绝望。”沐缡孀深深拜下。
孟莲儿一怔,下一刻倒是嘲笑起來,笑得格外畅快:“你说不错,的确是丧事一桩!皇上子嗣淡薄,现在多了一个皇子,还是带兵如神的奇男人,可不是丧事一桩?!”
“传。”拓跋真回过神,脸上亦规复了常态,又对沐缡孀道:“你先退下吧,朕另有事要与衍儿说。”
“照北陵的端方,入宫参拜怎能不去拜见两位贵妃娘娘呢?”沐缡孀淡淡开口,面色倒是冷了几分。这两位贵妃家事不相高低,与前朝的干系也是盘根错节,殿下想要在北陵稳住脚根,这两个叱咤后宫的高位女人,她又怎能不去会上一会?
“东竹,看茶。”孟莲儿只是冷冷一笑,乃至都未几看沐缡孀一眼便在铺了白狐毛的座椅上坐下:“瑞王妃请坐。”
明显这孟贵妃只一味鼓动,却又不想着力。皇上已经按下众臣的抗议让殿下归入皇族宗谱,又封他为瑞王,这已经是犯了公愤。若此时还给殿下实权,那满朝文武对殿下更是不满,何人又会佩服?沒有人听殿下的,那实权也是无用!
‘不知从那里冒出來’轻飘飘的几个字就点出了拓跋衍名不正言不顺,公然是长居深宫的女人,提及话來字字带刺,叫人难以接招。在孟贵妃心中,想必也和杨贵妃一样,对从南燕流亡而來的人,十足都是瞧不起的。
有宫女带路带着沐缡孀往杨贵妃的寝殿走去,但是经了通传,出來回禀的宫人却说贵妃娘娘身子不适,免了她的参拜之礼。沐缡孀也并未多说甚么,笑着言谢便回身拜别。
“娘娘,我们是要等着殿下还是先行出宫?”凝萃上前细心替她披上狐裘系好衣带才开口问道。
闻言,沐缡孀微微惊奇,孟贵妃竟然肯见她?在半晌的吃惊过后,她对着那通传的宫人规矩点头,表示了凝萃一眼便缓缓走进宫殿。那宫人带着她绕过大殿去了殿后的偏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