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水不但将半死不活的人强行唤醒,还冲开了他脸上的血污,本来披垂在脸上的头发也在翻滚中滑开,暴露一张中年男人的脸。
一阵长久的沉默过后,韩桐愤然起家。
而等他出了北镇抚司,分开容久的视野,便能回到其父韩吉的庇护之下。
“督主,人带到了。”
容久半垂着视线,恹恹道:“急甚么,东厂问话,到现在还未上刑具,已是格外开恩,韩公子可不要摸索本督的耐烦。”
跟着不竭的诘责,韩桐的呼吸逐步粗重起来。
韩桐看着他不成人形的模样,面露惊骇,不由得向后躲了躲。
刑房内静了半晌,容久俄然侧首看向沈莺歌。
沈莺歌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持续道:“南柯回绝了你,但与郡王之间的干系却日渐密切,是以你便挟恨在心,先是狠心下毒,企图殛毙郡王,又派人暗中盯着南柯,而她分开拈花阁一举,更是正中你的下怀,你便趁机派人想要将她灭口。”
血人被卤莽地丢在地上,一动不动地瘫了半晌,仿佛是一副进气多出气少的模样。
韩桐无声地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惧于容久的恐吓,忍着怒意坐了归去。
他咬了咬牙道:“那女人在青楼待了这么多年,谁知有多少男人上过她的床榻,却还在我面前装冰清玉洁!真当本身是令媛蜜斯了?终究还不是企图飞上枝头变凤凰?她就是个灾星,谁与她走得近谁就要不利!”
她深吸了口气,迈步站于容久身侧。
他挖苦道:“韩公子懦夫断腕,可歌可叹。”
刑房内蓦地响起一道鼓掌声,容久带着笑意的声音仿佛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好久,他才扯动生硬的面皮,挤出个略显扭曲的笑容。
韩桐放松身材,吊儿郎本地倚上了身后靠背。
韩桐还要号令甚么,却听中间传来两声指骨叩击桌面的轻响。
沈莺歌看此人面熟,可韩桐方一看清对方的脸,便顿时神采大变。
“你诈我?!”
血人躺在地上缓了半晌,才木然展开眼。
“交给你了。”
刘管家见状,目露绝望。
沉默半晌,他俄然笑出声,血丝攀上眼角,愈发显得脸孔狰狞可怖。
沈莺歌一怔,还没反应过来,便不得不被赶鸭子上架。
以韩吉在朝中的声望及人脉,等闲便能帮韩桐将此事善后,就算本来是企图行刺的罪名,到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了。
沈莺歌心头愤恚,但更光荣南柯识人之明,不然,如果误将韩桐错以为夫君,那她的余生都会在痛苦中度过了。
“那你为何派人追杀南柯?”
沈莺歌看向韩桐,沉声道:“那便重新开端吧,先说你和南柯之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