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莺歌才顾不上管甚么是不是为她好,她站到马车边,只盼着容久朱紫多忘事,尽快将本日这事翻篇。
……等以后再跟你算账!
都说东厂耳目遍及各处,就连大雍以外的其他国度都有他们安插的眼线,但她失实没想到,这等小事也会传入容久耳中。
那虎魄清透,好似一汪闪动着琉璃光彩的冰泉,虹膜四周圈着一道细细的黑,与清澈眼白泾渭清楚。
白悟念紧赶慢赶地追上她,刚在马车边站定,便听里头传来容久不着喜怒的声音。
沈莺歌忿忿瞪了他一眼,转头走上马车。
“跟上。”
容久似是看出她心中所想,诮讽道:“东厂可懒得管这等闲事,不过是比来传言甚多,连本督也有所耳闻,如何,你不知?”
她恨不得连夜清算承担逃离大雍,却不知这副模样落在容久眼里,反而激起了对方的卑劣兴趣。
沈莺歌眨了眨眼,心底仰天长叹。
过了好久,久到沈莺歌觉得对方不会再开口,她已经靠在门边昏昏欲睡时,容久才毫无前兆地俄然开口。
“既如此,那拈花阁的南柯女人国色天香,本督听闻她对你成心,何不成人之美?”
跪在沈莺歌身后的几人都被吓得不敢昂首,就连白悟念也被孔川强行拉着跪了下去。
她欣然道:“那倒未曾有,只不过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沈莺歌咬牙切齿道:“确切不知……还不是因为有人用心瞒着。”
“哎!我这但是为你好!”
却见容久与她不过一步之遥,阳光自他身后穿拂而过,给那乌黑大氅笼上了一圈金光。
沈莺歌正要一同跪下,却被走到近前的容久用刀鞘托住了小臂。
听到她意有所指的语气,容久刹时恍然。
但奇特的是,他们一瞥见她,便是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最后还是孔川胡乱扯了个来由将她支开。
他挖苦道:“你总这般盯着本督看,倒会让人思疑……你莫不是有断袖之癖?”
近到沈莺歌几近能够清楚地看到,于那长而翘的睫毛下投落的一片浅影。
毕竟面前这位,但是阿谁传闻中前一刻还与人谈笑晏晏,下一刻便能将对方斩于刀下的九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