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按照这枚玉牌上的大内私印,以及那名杀手口中的“钦天监”,也只能将将拼集出一个支离破裂的出身。
回想起那一顷刻握在手中的触感,容久垂于身侧的指尖动了动。
性子这般讨嫌,若真是个女人,怕是一辈子都嫁不出去。
沈莺歌自回想中抽离,从领口内拽出一根红绳,下头坠着的一枚玉牌落在掌心,触手温润。
“我顿时就来,督主你先出去吧,”沈莺歌强作平静道。
沈莺歌收拢掌心,攥紧了玉牌。
沈莺歌蓦地一惊,不明白弘光帝意欲何为,莫非是容久与他说了甚么?
吴公公尖细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陛下宣你上前见驾,快去沐浴换衣罢。”
小寺人带着沈莺歌一起来到偏园的桐花小筑。
来人脚步未停,绕过屏风走了出去,只在她背后几步之遥停下。
“若再担搁,本督会觉得你是灭顶在这池中了。”
他临终前,将当年救她时发明的玉牌亲手交予她手中,并将当时的场景尽数道来。
沈莺歌不知容久在内心编排她甚么,只听那脚步声一转走向门口,门一开一合,屋内又重归沉寂。
她一心逃离养父为她留下的庇荫,隐姓埋名来到雍景城就是为了查清出身,找出暗害养父之人,并向其复仇。
门口立着一扇紫檀嵌石屏风,从旁绕畴昔,暖洋洋的水汽就将人重新到脚笼了个完整。
腰那么细,还怕人看,倒真像个女人似的。
呸,狗男人,知不晓得非礼勿视!
她顿时大大松了口气。
“应歌听旨。”
棠梨园内除却每年春夏的百花争鸣,还设有大大小小几处温泉汤池,这也是本日在此设席的启事之一。
却从未想过会在如此措手不及的环境下见到皇宫中人,并且还要承对方恩宠,做出一副感念恩德的模样。
容久将手中盛着洁净衣物的托盘顺手搁在一边,又看了眼昏黄雾气中恍惚不清的背影。
因她现在假装着男儿身,便没有像普通女眷那般召来女婢,只由两名小寺人领着,往偏园走去。
吴公公走到沈莺歌身边,轻咳了一声,视野不着陈迹地在她身上一扫,又敏捷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