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明显想好为阿弟出气,找庾攸之讨回一个公道,成果却被对方算计,讲理不成反弄得无礼,他真是没用!
两晋公主出嫁,嫁奁极其丰富。
本日之事非论,上巳节时定不能呈现不对。不然的话,桓容之事未解,谢氏也会被庾希拖下水,无端染湿鞋袜,袍角溅上污泥。
“阿母,儿无事。”
可惜就是不开窍!
“小公子无碍,未有积食之状。”
不成,不能再想了。
南康公主合上双眸,秀发披垂,两鬓竟隐现几线白丝。
行动间发尾轻扬,如黑缎滑过回廊。
桓祎再次脸红。
南康公主身为嫡长女,陪嫁的绢超越三百匹,金银铜钱以车运载,更有田产奴婢无算。当年庾太后的库房,儿子没很多少,九成都给了亲女。
“阿母,儿确切无碍。”桓容趁机笑道,“医者的药方甚好,儿服用以后,不但伤情好转,更是胃口大开。”
难堪的扯了扯嘴角,桓容到底没舍得停手,干脆低下头,眼不见心不烦,将几碟干果点心全数毁灭。
鉴于此,朝廷曾一度想废钱,全数改用布帛。虽未能成,上至士族下至于豪门,有能者多藏金银绢帛,百姓百姓更以粮布为贵。
南康公主上看下看,还是不放心,到底让人唤来医者。
李夫人无声挥退婢女,亲手为公主除下金簪,解下发髻。厥后令人燃香,跪坐在榻后,将公主的头放到腿上,悄悄揉着公主的额际。
“吃一堑长一智。记着经验,今后便能少亏损。”南康公主未见厉色,反而耐烦教诲。长袖铺展在膝侧,仿佛两面锦缎织成的绣扇。
桓祎愣愣的坐着,仿佛明白,又仿佛不明白。
“不是甚么大事。”南康公主笑道。
医者退出房门,桓容正襟端坐。见南康公主表情不错,开口扣问桓祎之事。
“谢氏郎君亲身来请,为何不去?”南康公主蹙眉,恨铁不成钢道,“有点出息。”
必须说,有个“女王式”的亲娘当真好啊!
庾希自作聪明,觉得得计,却不慎惹上谢氏。
连续吃了三块,正想去拿第四块,桓容俄然想起甚么,抬开端公然发明,南康公主和李夫人正看着他,神情都有些奥妙。
“阿姊操心了。”
低头沮丧的回到家中,被南康公主唤去,本觉得会遭到责备。千万没想到,南康公主详细问明颠末,并没有发怒,仅是嘲笑一声。
“明白就好。”南康公主对劲点头,“本日事不必放在心上。人生活着,又不是端赖名声活着。”
“你想为瓜儿出气是尽兄长之责,心是好的。但自作主张,行事鲁莽,才会有本日经验。”南康公主缓声道。
“当日只梳理洁净瓜儿身边,倒是忘了,四郎身边和府内都该好好查一查。”
“庾始彦倒是做得出来。”
南康公主没有出言,神情渐突变了。
压下肝火,谢玄顾不得换衣,仓促前去谢安处。
桓容赶紧点头,面前这但是亲娘,如此“污”的设法实在太不该该,的确是大逆不道。
“阿母,儿错了。”桓祎昂首在地,满面惭愧。
声音委宛,长袖轻摆,暴露半截玉臂。纤指微动,白丝已被包入绢布,藏进袖中。
“阿母,儿同阿弟往青溪?”桓祎有些发憷。想起曲水流觞,吟诗题字,顿觉一个头两个大。
南康公主和李夫人面面相觑,看着尚未撤去的漆盘,这还没有吃多?
天大地大,用饭最大。解释甚么的,稍后再说。
“瓜儿,”南康公主面带忧心,“但是有那里不适?”
南康公主不再正身端坐,而是斜靠在矮榻旁,怠倦的捏了捏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