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康公主和李夫人不觉如何,更招手让桓容入内。后者倒是耳根泛红,头顶冒烟,难堪中生出疑问:妻妾相合到这般境地,未知桓大司马究竟作何感触?
“吃一堑长一智。记着经验,今后便能少亏损。”南康公主未见厉色,反而耐烦教诲。长袖铺展在膝侧,仿佛两面锦缎织成的绣扇。
“庾始彦倒是做得出来。”
南康公主没有出言,神情渐突变了。
南康公主不再正身端坐,而是斜靠在矮榻旁,怠倦的捏了捏眉心。
“得谢氏相邀,上巳节日,你同瓜儿同往青溪。我倒要看看,建康人会说些甚么。”
南康公主上看下看,还是不放心,到底让人唤来医者。
“阿母,儿同阿弟往青溪?”桓祎有些发憷。想起曲水流觞,吟诗题字,顿觉一个头两个大。
桓容为公主亲出,天子是他的表兄,出世就得封县公。又背靠桓家权势,何愁没有出身?倒是几个妾生子,整日起歪心。这回更胆小包天,关键他的性命!
“另有一事,”桓容话锋一转,说道,“阿兄本日出门,可曾报知阿母?”
两晋士人洒落。
南康公主大喜,令婢仆取布帛谷麦犒赏医者。
“当日只梳理洁净瓜儿身边,倒是忘了,四郎身边和府内都该好好查一查。”
不成,不能再想了。
“儿笨拙口拙,自不量力,未能为阿母解忧,反为家中增加费事,实在愧对长辈。”桓祎更感觉忸捏,满脸赤红。
“阿母,儿无事。”
“你想为瓜儿出气是尽兄长之责,心是好的。但自作主张,行事鲁莽,才会有本日经验。”南康公主缓声道。
低头沮丧的回到家中,被南康公主唤去,本觉得会遭到责备。千万没想到,南康公主详细问明颠末,并没有发怒,仅是嘲笑一声。
满室闻香缭绕,喧闹静好。
“谁敢欺负我儿,定要他都雅!”
“明白就好。”南康公主对劲点头,“本日事不必放在心上。人生活着,又不是端赖名声活着。”
“小公子无碍,未有积食之状。”
医者领到犒赏,大喜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