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容身为男人,晚几年景亲并无大碍。即使没有正室,美婢才子都不会缺。自家女郎不能为妾,也不能无穷制的等下去,攀亲之事只能作罢。
桓叔夏?
“宴后再来我处,我有事问你。”想起秦氏送来的鸾凤钗,南康公主不免提心,总感觉事情有异,必须问清楚。
三首醮辞载于《仪礼》,粗心是本日元服,当严格要求本身,尊奉礼节孝悌,奉养国君,萧敬父母,和睦兄弟。如此方能为正身君子,受益平生。
自司马昱以下,世人皆举觞相祝。
桓容眨眨眼,擅吹笛,江左第一?
郗愔与他劈面,脸上似笑非笑,寻到机遇就要刺上两句。其下顺次为谢安等人,相互推杯换盏,倒也算是和谐。
吃了两口,桓容很想感喟。
和此物比拟,甚么鱼脍,甚么鞑靼牛肉,全都被比到沟里,弱爆了有没有?
阿黍点点头。
时人坚信鬼神,在场女眷多多极少都曾请过方士,扣问过休咎姻缘。细细考虑,以为南康公主不是遁辞,不免有几分遗憾。
想想看,生的羊肉,没有任何调料,仅是剁成肉泥,加了些盐酒,撒几片葱叶香菜……这味道,至心是谁吃谁晓得,一辈子都不会忘。
扈谦的大名,世人早有耳闻。
“我知。”阿麦点头,低声道,“此事我会报于殿下。如何措置当由殿下定夺。”
果不其然,桓歆话音刚落,就听一名青年道:“叔道此言差矣。加冠以后当拜亲恩,纵有担搁,亦是人子孝道。”
因他呈现,乐声稍停。
《礼记》有载,夫礼始于冠、本于昏、重于丧祭、尊于朝聘、和于射乡,此礼之大抵也。
……太强大了。
在对方等候的目光中,桓使君下定决计,颤巍巍的夹起一块肉泥,闭着眼睛送入嘴里,嚼也不嚼的吞下肚。
第二句直戳肺管,桓歆神采涨红。
“咳咳……”
青年挑眉笑了笑,并无谦善之语,仅是回敬一觞,萧洒狂放之态尽显。
“哪位方士?”
桓容退出正室,恰遇一阵秋风卷过,袖摆轻振,衣摆微鼓,通身的素色,映着满院金桂,愈发显得少年灵秀,隽丽高雅,萧洒超脱,几近让人移不开双眼。
由正室所处,在正堂加冠又如何?
没事理别人扇他巴掌,给他挖坑,他还要陪着笑容,傻呵呵的往里跳,只为成绩一个浮名。
“诺!”
三觞以后,南康公主向阿麦表示,后者无声退到门边,悄悄拍了鼓掌。
歌者声音动听,不似少女委宛,反倒有少年的清澈,竟有几分雌雄莫辨。
来晋朝尝一尝生羊肉,保管恨透穿-越大神,手指脚指一起竖!
桓容恭声敬诺,再次抬头饮尽。
“阿子,且上前来。”
在坐的哪个不是人精,桓歆这段数还敢设套,清楚是当着如来耍猴戏,等着被拍扁。到头来,不过徒惹人笑罢了。
“谨遵阿母教诲。”
“请阿父赐字。”
听到《桃夭》,天然会想起桓容抵京时的盛况。
“三公子的事,尽早措置为好。”
南康公主点头,笑道:“去见过你的兄弟。今官家为大宾,献礼自可省去。宴后当拜见族老,绢帛均已备妥。”
司马昱在上首,之前拜过几拜,送礼的法度自可省略。
桓容承诺得非常痛快,双手接过酒盏,当场一饮而尽。
桓容感觉牙酸。
碍于晋室血脉,只要桓温还活着,桓容在族中的话语权就不会太高,“担当人”的头衔更不会落到他的身上。
收回视野,桓容冷静将碗推到一边。
前提答应的话,可在坑底树几根竹刺,制止对方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