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腊八粥,永安侯见过诸子,于书房他杀身亡。留下遗折,言后妻出身寒微,且其母行事不当,诸子才疏学浅,不堪侯爵之位,将永安侯府财物尽数献于国事,请陛下另择贤达以承爵位。
戚三太太明显动静通达,“传闻苏神医之前给天赋不敷的小孩儿看病,一治就是三年……如果半子小时候有不敷之症,长得慢些也在理。”
戚如晃晃母亲的胳膊,撒娇。戚三太太笑了。
苏先生道,“你也是。”
“我也这么跟我娘说。”戚如道,“那天你不是说永安侯来我们府上想见母亲么,你可得有个底,别叫永安侯曲解了才好。承恩公寿辰那日的事我早跟你说了,若不是母亲的确与当初的苏夫人类似,永安侯夫人与夏恭人万不会暴露那般震惊的神采。另有,若不是以,李家那老婆子如何会做贼心虚的差人去放火呢?”另有,婆婆夙来不喜出门,普通有甚么寿宴喜宴之类应酬的事,都是他们伉俪畴昔。就是婆婆本身的寿辰,也从不大办,亦不请外人。偏生,承恩公的寿宴,那样权贵济济的处所,婆婆就去了。倒像是决计去的普通。这些事,戚如只搁在内心,是不会说出口的。
夏氏拭泪道,“我也不大清楚,苏探花家的西山别院失火了,帝都府的人就去族婶家把族婶带走了……”
永安侯铁面忘我,并且拿出誓要清查当年嫡妻之死的意义,帝都府尹也急着在年前表示出本身精干的一面,此事极快水落石出。
苏先生道,“五公主那支笛子,内里刻了一个字。”
苏先生不但熟谙,她与太长公主干系还不错。太长公主辈分年纪在这儿摆着,满头发丝如雪,松松的挽了个髻,簪一支羊脂凤头簪,身上衣裳只是温馨,不见富丽。太长公主一见苏先生母子就笑了,打量着苏白道,“我也听人提及太小苏探花模样极像你父亲,确有几分相像。”
赵老太太叹口气,想着苏先生描述举止,绝非平凡人物可比。有些人,教养是刻到骨子里去的,即便粗布麻衣,也能看出文雅来。苏先生就是这类人,这些年,赵家几个孩子受苏先生教诲,受益颇多。
苏白撇撇嘴,底子没跟他娘说永安侯来访的事。
一阵欢腾的笛声传来,永安侯不由望向吹笛之人,那人不知何时站在不远处,一身青衫,正在当真吹奏一曲《祝青云》。笛子吹得极好,曲中欢腾之意直上云霄,但,那支笛子!永安侯神采大变,惊惧的望向苏先生。
待做过道场,又在西山寺吃过素斋,苏先生便带着苏白告别了。
苏先生回身拜别,永安侯心境大乱之下竟伸手去拽苏先生,那吹笛之人纵身上前,一笛子落在永安侯手骨上,将苏先生护在身后。苏先生头都未回,独自拜别。那人握着紫玉青云,冷睨永安侯一眼,紧跟着苏先生分开。
永安侯冷冷道,“我只求这辈子她们从没对我好过,才是我的福分!”
永安侯听侍卫回禀苏氏母子去了老梅庵的动静后,知事已无可挽回之地,悄悄叹了口气。
以往,苏白给他爹做道场,他娘都不会去的,这还是第一次,他娘情愿去。苏白觉着有些伤感,他娘执意要给“他爹”做道场,他也只得陪着。
苏先生带苏白去了老梅庵,道,“当年若不是太长公主帮手,我也不能顺利的分开帝都。那天,也是在太长公主这里住了一夜。”
苏白看她娘神采不错,遂放下心来,问,“娘,去哪儿啊?”
永安侯看向苏白,“阿白,我有些私事与你母亲说。”他体味苏氏,才会在这里等。既然见面,两人天然不会只是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