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氏哭道,“侯爷不为我想,也要为孩子们想一想,娘家出事,孩子们又有甚么脸面。”
倒是其岳家戚侍郎府上,还特地寻个由头叫了戚如归去,问此事来龙去脉。戚三太太暗里悄声问闺女,“半子到底是不是……”
“阿白要科举,我天然要来帝都。这仇,当年未报,现在怎会专门为报仇而来?”苏先生悠然道,“我觉得我走了以后,你的日子会过得顺利,现在看来,也过得不如何样。就是夏氏,嫁了你,不过是受你生母的刁难二十几年。看到你们,我就明白,我这仇,彼苍已经为我报了。”
方丈道声佛号,大仙普通,“施主的因果在帝都,天然会返来。”
苏先生回身拜别,永安侯心境大乱之下竟伸手去拽苏先生,那吹笛之人纵身上前,一笛子落在永安侯手骨上,将苏先生护在身后。苏先生头都未回,独自拜别。那人握着紫玉青云,冷睨永安侯一眼,紧跟着苏先生分开。
苏白真没推测他娘与太长公主还熟谙……
“这毫不成能!”
戚如道,“都说不成能了,娘你别瞎扯。我家每年都会祭奠公爹,家里祠堂另有公爹的牌位呢。”
苏先生正在看书,闻知此事不太悄悄的翻过一页,“嗯”了一声,与侍卫道,“把紫玉青云给长卿送归去吧。”
苏先生有的是耐烦,永安侯叹口气,道,“你还与之前一样。”容颜固然老去,但手腕心机,只要更好更超卓。
苏先生笑,“不想经年以后,还能与大师相见。”
苏白撇撇嘴,底子没跟他娘说永安侯来访的事。
戚如晃晃母亲的胳膊,撒娇。戚三太太笑了。
太长公主命宫人送了母子两个出去。
苏先生安适的倚着软榻,曲指轻叩膝盖,道,“这么多年了,事情总要有个结局。待休沐时,我们去山上祭奠你父亲。”
戚如道,“外头的事都有相公和婆婆做主,我管好家里的事就成。”
凌氏心下趁愿,听了外头的流言,闲来无事也跟婆婆念叨,“阿白跟着苏先生来咱家的时候,是三岁吧?“
苏白握一握拳,“明天永安侯……”
苏白见他娘带着个脸生的男人过来,问,“这是谁?”
“如果是为了爵位,当初我就不会分开。”
苏白冷着脸,“家母受了惊吓,还在疗养,恕不能与侯爷相见了。”
不待他说完,苏先生打发了丫环,问,“永安侯如何了?”
夏氏拭泪道,“我也不大清楚,苏探花家的西山别院失火了,帝都府的人就去族婶家把族婶带走了……”
苏白有些不放心,看向母亲,苏先生道,“去吧。”
事已至此,永安侯也不急了,先梳洗火线问夏氏,“到底如何回事?”
永安侯道,“你返来,就为了报当年之仇么?”
按律按例,夏恭人与李老太太都是极刑一条。连带着夏少卿,固然未查出此事与夏少卿有关联,但其妻做下这等天理不容之事,无知无能、帷薄不修这八个字就是夏少卿的写照。官儿是别想做了,连带诸子差使皆一并革去。
永安侯神采青白交集,一时亲信侍卫过来,永安侯冷冷道,“跟着他们,看他们去哪儿。”
苏白吓得大吼一声,那两个侍卫也不是傻的,一见这位苏探花竟是侯爷的儿子,也没再用力按他,苏白连退几步,仿佛见了鬼,撒腿就跑了。
永安侯冷冷道,“我只求这辈子她们从没对我好过,才是我的福分!”
以往,永安侯只是对苏白有些好感,现在则添了几分冲动,道,“阿白,我有事与你母亲筹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