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萝瞧着那散落一地的珠宝金饰,当真是琳琅满目,固然叫不上名字来,不过看上去尽是些珍珠玛瑙水晶翡翠之类的宝贝,代价不菲。
“公然不错,看不出来你这手脚还挺敏捷的”,绾萝含笑着赞他,转而轻言道,“对了,等一下你筹办让楚君和别的那四个女人住在哪?”
倒是长歌看起来不甚安闲,嘴角的笑容垂垂收起,侧目看了红姨一眼,仿佛埋没着甚么不成言明的深意。
几个早便成心要走的,见楚君开了这个头,也纷繁大着胆量站了出来。
长歌微微怔住,仿佛楚君的言行也是他始料未及的。
“别人是别人,我是我”,楚君冷眉微蹙,波澜不惊隧道:“五千两银子,红姨说话可要做数。”
不一会儿,便见莺儿抱着一个四四方方的木匣子从楼高低来,看起来很有些分量。
楚君接过那木匣子,一把翻开盖子,转手将内里的东西一股脑儿地倾倒在红姨脚下。
红姨身形一滞,不知她是何企图,但还是语气笃定隧道:“我俏花红在江湖里混了这么多年,向来吐个吐沫是个钉儿,说五千两就五千两。只不过,你也得看看人家三少爷和三少奶奶,愿不肯给你出这笔银子。”
绾萝看了看站出来的四名女子,固然不比楚君光彩照人,但春秋和模样也都说得畴昔,遂朝长歌道:“我看着都好,既然楚君女人开口,无妨就将她们一起赎下来吧。”
绾萝亦淡然回之,她与长歌本是假伉俪,不管楚君内心打得甚么主张,她都无需理睬。
长歌和绾萝付过银子,几个女人欢欢乐喜地回房清算行李,两人则先到劈面的粥铺去等。
楚君微哂,泰然自如地朝身边的一个小丫头道:“莺儿,去把我妆台上的木匣子拿来。”
红姨不答,夺目如她,天然不会等闲开这个口。
绾萝垂眸,内心揣测:这楚君女人自打一出场便审时度势,步步为营,明显是有备而来。以她的面貌见地,成心为她赎身的达官朱紫必然也不在少数,她若想分开这烟花之地,又何需求比及本日。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这清楚是冲着长歌而来。
楚君点头一笑,回身望向身后窃保私语的一众女子,丹唇轻起,“姐妹们,楚君本日算是替本身赎身,方才长歌少爷还曾承诺了千两白银,你们另有谁愿和我同去。”
长歌无法地笑笑,略有难堪之意。
长歌面上云淡风轻,言语间却透着几分难堪,“既然楚君女人如许说,我也不能太太吝啬,只是我这粥铺还未正式开门迎客,手中的积储也是未几,不过还是愿出白银千两,不晓得红姨肯不肯放人。”
楚君侧目看着长歌,缓声道:“温公子莫问红姨,说句不知身份的话,楚君与公子也算是旧识了,只看在公子眼中,你我之间的这份交谊值多少两银子。”
长歌道:“住处我早便安排好了。有个做丝绸买卖的朋友,在城中置了套二进深的小院落脚,常日他驰驱买卖,也没工夫去住,本是费钱雇人看着院子,这下到便宜我了。让几个女人住着,既能替他打理院子,又省了银子,岂不分身其美。”
“你做主吧”,长歌浅浅一笑,又问红姨意义。
楚君并未因红姨的话感到涓滴尴尬,一双秋水般的眸子缓缓落在绾萝身上,莞尔一笑。
红姨明显骇怪万分,瞪着眼睛游移半晌,才一口啐道:“钟楚君,你这是演得哪一出?你别忘了,人家三少奶奶就站在我们面前呢,你还真把本身当作杜十娘了?”
红姨笑笑,看得出有些不甘心,但还是和颜悦色隧道:“事已至此,你红姨还能说甚么,你一手交钱,我一手放人,只是事不过三,前次是丁玉,此次是楚君和四个女人,若再有下次,可别怪红姨跟你翻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