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口的点心坚固,带着丝丝的桂花味,萧景一口气就吃了两个,萧母见他喜好,便叮咛下人再去取了一些。“莫吃太急了,万一噎着了就闹笑话了。”她笑吟吟地叮嘱道,顺手有夹了几道小菜到萧景碗里。
萧景点点头,正要入内,七墨又叫住了他,只见这妖修自肩上取下一精雕细镯的银环,放入掌心一握,便化作了一尾银蝶,飘然飞起,终究停在了萧景身上。
几个丫环从蒸笼里取出了螃蟹,白肚金爪,盛在青花碟里,腾腾地冒着热气。
萧七倒是通人意的,或者说,他最清楚萧景在想甚么,“我看少爷是怕手上染了鱼腥,一会上课不大面子。”说完就扒开了蟹壳,将里头的肉尽数挑入小盘中,蟹黄扣在了最上头,一并递到萧景面前。
萧景回应了一声,这才收起了心机,他看向身边的绿衣少女,那丫环梳着双钗,两边各别着一串粉色小花,眉清目秀的,看着就讨喜。
“少主子?少主子……”一小我唤道,声音跟银铃似的,煞是动听。
萧景却没有动,他盯着那套银器,竟是不知从何动手,他这些年虽在府里,但萧夫人也倾尽尽力地教诲他,请的是城里最着名的先生,诗会,茶宴也曾开过,这些繁华玩意儿,萧景该当谙练得很。
萧景看到一个背影,穿戴兰色的锦披,云发挽巾,正坐在那亭内,慢悠悠地摇着着团扇,萧景感觉本身有很多话想说,倒是一个字也没能出口。只见那女子转过身,颦眉看着他,面庞恰是他影象里的模样。“等你有小半个时候了,如果螃蟹凉了,看你还如何吃。”
这处所倒是不小,偶尔踢到了一块石子,还带着阵阵的反响,越来越远,死寂得可骇,当然萧景倒是没空体味到这点了,他正疲于对付玉牌的吱吱嚷嚷,却未曾认识到四周更加现显的花香来,既甜且柔,在着地底下的封闭之处四散超脱,带着说不出地奇特。
这日正过午,秋老虎最凶的时候,一旁的丫环怕夫人见怪,还撑上了一把纱伞,快步地跟着萧景背面,没体例,她这少主子走得也太快了些。
“你那父亲就不是个福分命,”萧夫人说,她顺手捻了两三菊花放入盘内,平增几抹色彩。“刚说要安息,云川的供锦又出了事儿,也算他部下办事倒霉,但也没体例呀,这就快马加鞭地去了。”
在他看来,萧少爷就没甚么不敷之处了,就算萧景整天冷着张脸,萧七也能从这里头看出笑意来。
“这孩子还没府上落脚吧,这就赶来了。”萧夫人笑道,“去把前月制的梅子酿拿过来……”
“夫人,”一个侍从赶了过来,三步做两步,倒是来得缓慢,只见他面露忧色道:“夫人,少爷,萧七公子返来啦,带着三大车的东西。”
这七公子本是萧府上买来的,萧景幼时的小厮,共有四人,萧七与他最是靠近,又因着萧七懂事好学,萧老爷便带上他四周行商,还不出两年的工夫,这少年郎倒是能独当一面了,念着他照顾季子有功,萧老爷就把十几年的卖身契还予了他。
萧景连声否定,他可没想着因这点小事让人担忧。
他方即加冠的年纪,家业已是不小了,但府上又无长辈,因此一回到岱锦城,那百年梨木做的门栏,也几乎被媒人踩平了下去。
“你是说……”萧景睁大眼,这一草一木,一砖一瓦,满是萧府过往的气象,他压下内心的万千思路,道:“快些带我去,可不能让娘亲久等了。”
那人穿戴一身行路的劲服,暗色袄肩,缀着几颗青玉珠,又精力又气度,这萧七五年前分开府里,尚是少年模样,现在宽肩窄腰,剑眉入鬓,看着就叫人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