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阿倒没甚么行动,他等着萧景找出了枭水符,这方开口问道:“你是能够下水了?”
虽是为了寻物,也无人情愿点起灯火透露位置,萧景也不例外,只能沿着湖岸边,一点一点的向前游动。
“你小子这是敬酒不吃啊,爷爷这锤下工夫,你也算看到了,阿谁纵避水兽的臭羽士,早早就把珠子呈给我了,就你这修为,还想比划两下不成?”
“恰是瞥见了,我才言不交。”萧景说,他向前游了几寸,直直看着对方。
萧景看了眼火堆,这方开口:“若不交,当为何?”
赤羿子沉吟一声,问:“前一项,是我鲁莽之故,这后一个你又是从何得知的?”
在上面望去,这湖水碧蓝如镜,时有云烟漂渺,恍若云梦之泽,然水底下倒是另一番气象,又暗又广,只能看清十几尺远,水藻从很深的处所往上冒,如一水中丛林,富强富强。
吠的恶狗,萧景也禁不住一笑。
赤羿子是头一个行动的,他先是大笑了三声,一面将铜锤放回背后:“一帮孬货,等爷寻得三个珠子,那九百颗灵石就尽数归俺了。”语毕,便猛的一跃,坠于水中,连一丝水花也未溅出。
“前辈虽说抢来了地住珠,身上却并无此物,以是我说,你抢珠是假,摸索是真。”
初初听着这话的时候,萧景还不甚清楚,待他游回了岸上,就见着江离在三丈外。
这物倒是在燕华洞天所得,乃护法葵已的对劲之物,能使百种真火,用于铸炼法器,是再好不过的了。自萧景拿了这太一炉鼎,便从未用过,此时放在手中,也只能粗粗查探一番。
萧景恍然大悟,低头一看,那袖口,衣摆,早就让真火灼得七零八落,湿淋淋的挂在身上,倒同随便找来的破布无甚辨别了。
他一番话说得轻松,仿佛那几里的大湖不过一个水坑,而那赤羿子则是一乱
祁连谷世人亦有些难堪,原还想以理相逼,怎推测了这侍女口中,他们就成了一干无能之辈,若此时分开,这口气是不管如何也咽不下来,更别提今后在嘲风居行走了。
这般的功效实在不高,寻了一刻不足,萧景用气扫出来的东西,不过是杂质的灵石,以及些许灵鱼巢穴,那些鱼也活了好几十年,足有一人长度,见来的是个不好啃的修士,只能一摆大尾,掀起几丈的泥沙,忿忿拜别了。
不出萧景所料,过了半刻,就有一光团飘摇而至,点点泛着红光,正时那载满丹蚁的地住珠。这些虫子既是喜火避水,有真火在前,定不会回绝的,这珠子是越跑越快,嗖的一下,就窜进了火光当中。
地住珠中丹蚁甚多,能跑多快,倒真没人能说清楚,还未等诸人看上第二眼,那三枚珠子就被尽数抛落在湖中。
他口里讲的,满是些正理,萧景也就听过便罢,并未说甚么,只扑灭了枭水符,那符文一散,从他到手腕漫入七经八脉,同一股冷飕飕的水汽似的。这物专为入水所造,自是做了统统的考量,萧景一下埋入水中,那初春的水便是没有一丝砭骨,像某种温和的纱,轻悠悠地拂过人四肢。
萧景被甩了三两次砂石,也不肯意一到处查探了,再者此湖太深太广,寻半寸大一颗珠子,不比大海捞针好上太多,非得是一起疾行,方能将湖边这一段探全。正揣摩着对策,却听着不远处有甚么响动。
李阿就悬在正火线,他朝萧景挥了挥手,五指间是禽鸟普通的蒲子,也不知是何时窜改的。萧景天然知其意义,目睹着那小子如鱼得了水,一挥一摆的向南游去了。
李阿一愣,随即嘿嘿两声道:“你就是太严厉啦,这么做事儿太累,那珠子算不得甚么宝贝,既不是宝贝,我们这些平凡人,迟早也会遇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