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修为被毁去了大半,想要找出背后把持的首恶已是有力回天,待百年后出关,倒是丁点证据也无。
那灵气就如同萧景猜想那般,舒畅极了,他站在院落中心,只感觉这日里受过的痛苦也不算甚么了。他晓得本身没法修炼,就任由灵气穿过他的身子,却未曾发觉,胸前的白玉牌也模糊建议光来。
“阿宝出息了啊,灵盈也后继有人了。”玉玑说道,他只感觉风趣,当年看着这么小的孩子,现在的造化也不比他低到哪去。
张家这般行事,倒是犯了宗门大忌,这如果找到了证据,那张家家主张文锦,决计是逃不掉惩罚的。
玄宗历经万年,分出了表里两门,明理上,说的不过是择材善用,但归根结底,还是灵脉之争,除却九长老司管的小渡坡这一天阶灵脉,剩下的七十二峰皆是配给了金丹期以上的修士,但这么多年下来,撤除那些被真人,尊者们占着的峰头,能够派发的不过五十二峰,金丹期的修士可毫不止这个数。
“我克日倒是有了些端倪,”玉玑道,他手中两枚玄色石珠,正被他拨弄得直转悠,小巧敬爱。倒是玉玑的一门法器,专司殛毙,也不知染过多少魔修中人的鲜血。
萧景一点睡意也无,又见着星夜风景,便起了四周逛逛的心机,长辉阁本就是依山而建,才用了两刻的工夫,便到了山道上。这青梯上百步,绕着山壁,蜿蜒而上,只见得绝顶的星空,竟是应了步步向九霄之感,萧景也是一时髦起,想着那山上风景,不由多走了几步。
僧多粥少也是经年的题目了,但一向没能有个说法,三百多年前,这一代的掌门真人上位,便决定了每五十年一次的大法相会,但凡是金丹期的修士皆可插手,只如果赢了其他划一修为的峰主,便可取而代之。
玉玑的徒弟,天明尊者早在好几百年前就鹤驾归西了,他当时渡劫失利,只留下三名亲传弟子。这三个门徒都是争气的,一场大法相会上,竟是有两位坐上了峰主之位,年纪最小的一个也是金丹修为,占尽了风头。只让人不由感喟,天明为何走得这么早,如果早晨些年,不定还能出好几位大能呢。
却见着一黑影自林中窜出,直冲着萧景而来。
青云子赶紧赶上前,那孩子似是刚分开水,就体力不支了,身上只胡乱裹着里衣,前额也湿漉漉的,不像水,倒像是盗汗。青云子将萧景移到床上,探其脉象,这才长舒了一口气,玉玑的东西确切有效,那枯萎的经脉竟是有了硬化的迹象,假以光阴,另有望愈合。
比及了大法相会,这事情就更是出色了,没有哪位金丹修士情愿让出灵脉,便是十足使出了看家手腕,也就是在当时候,青云子赢了荣檀峰主,他这一战可谓了得,入道不过百年,不但结成金丹,还将张家的修士直接打下了擂台,张家在玄宗也有几千年的渊源了,但灵盈真人这活了几千年的老怪物那里是好惹的,这才忍气吞声没再找青云子费事。
萧景放开了灵识,在他眼中,此时的灵气也带上了夜晚的气韵,超脱温和,仿佛和院里的桂花香气混为一体,还带着淡淡的甜意。萧景见着喜好,也不在乎入体的灵气留不住这等事了。
但如果牵涉上三百年前那事……青云子只感觉这推论过于果断,当着玉玑,也不知当讲不当讲。
倒是药性狠恶了一些,倒是能够改进一二,青云子如此想着。他看着萧景神采惨白,眉间亦未曾伸展,想来是吃了很多苦头,修道一事本就艰巨,他这个做徒弟的,做的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剩下的不敷,也唯有靠萧景本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