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子也皱起眉,沉吟道:“看管魔修一事,向出处星法殿的长老们接办,张家这般等闲拿了带走那魔修,怕是同哪位长老结成了一派。”
那天夜里,萧景才醒过来,屋里灭了灯,那外头的星月之光也就隔着窗棂透了出去,萧景一睁眼,倒是满地的霜色。那药浴各式的难受,出来今后,反倒是没事了,萧景却感觉闷得慌。
玄宗历经万年,分出了表里两门,明理上,说的不过是择材善用,但归根结底,还是灵脉之争,除却九长老司管的小渡坡这一天阶灵脉,剩下的七十二峰皆是配给了金丹期以上的修士,但这么多年下来,撤除那些被真人,尊者们占着的峰头,能够派发的不过五十二峰,金丹期的修士可毫不止这个数。
“阿宝出息了啊,灵盈也后继有人了。”玉玑说道,他只感觉风趣,当年看着这么小的孩子,现在的造化也不比他低到哪去。
张家这般行事,倒是犯了宗门大忌,这如果找到了证据,那张家家主张文锦,决计是逃不掉惩罚的。
“你但说无妨,我明天来可不是听你温吞水的。”玉玑道。
“师尊的神通,我能有非常之一便是满足了,师兄过誉了。”青云子两句话打发了归去,持续阐发道:“三百年前,焚天宗倾巢而出,星法殿调派的十一名金丹修士,没有一名世家后辈,想来在当时就有干系了。”
却见着一黑影自林中窜出,直冲着萧景而来。
青云子赶紧赶上前,那孩子似是刚分开水,就体力不支了,身上只胡乱裹着里衣,前额也湿漉漉的,不像水,倒像是盗汗。青云子将萧景移到床上,探其脉象,这才长舒了一口气,玉玑的东西确切有效,那枯萎的经脉竟是有了硬化的迹象,假以光阴,另有望愈合。
“眼下还言之尚早,张家又盘深地固,汇集证据一事,还是得从长计议了。”青云子缓声道。
“我克日倒是有了些端倪,”玉玑道,他手中两枚玄色石珠,正被他拨弄得直转悠,小巧敬爱。倒是玉玑的一门法器,专司殛毙,也不知染过多少魔修中人的鲜血。
青云子却有些奇特,张文锦取那魔修的法外分/身何为?若说是寻玄霄牌,那魔修倒也把晓得的全都吐洁净了,早已无大用,跟它在这类时候搭上线,只能徒惹一身腥,反倒是不得好。
青云子倒是明白的,玉玑想要报仇,但到底也担忧本身牵涉过深,伤及性命,他看向身边人道“当年一事,贫道亦是感同身受。何况我这屠景峰恰是从张家手上夺的,张文锦看我,还不是如鲠在喉。”
他召出飞剑,抛下最后一句:“你且看我,如何扰乱这一池死水。”
“那魔修女子练的应是天魔崩溃大法,此术本该在元婴时练就,她这般提早用了,想来得支出些代价。我观那法外分/身,也有结成金丹前的修为,如果就此亡了,对本尊的反噬想来是不会小的。也只要与焚天宗有盟约在先,张家才会脱手救下阿谁分/身。”
恰是月色染遍山岗的时候,院中只剩下树木黑栋栋的影子,山间本就无人,现在百鸟入眠,格外沉寂,连虫鸣都只得一两声。那四周的岑岭也成了玄色的剪影,只留下漫天光辉星光,反倒不像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