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错,小小年纪,倒是个慎重人,”正兴帝赞了一句,昂首却见捉野鸡崽子的宫人拎着野鸡崽子走了来,遂客气起来,“那就劳大宫女把野鸡崽子带归去吧。”
岑西锦鸵鸟似的缩着脑袋走了前去,接着再次跪了下来,低声拜道:“见过陛下。”
沉湎在父子情深戏码里的正兴帝没有发觉,还笑呵呵地替陈婕妤做了主,命人将她养的野鸡崽子送一只到见贤馆去。
以是他便格外疼这个孩子。
正兴帝又问:“在二皇子身边,可还服侍得惯么?”
“野鸡崽子汤……”
因而一向躲在回廊里战战兢兢的岑西锦忙跪了下来,低着头大声拜道:“奴婢见贤馆宫女岑西锦见过陛下,见过陈婕妤。”
正兴帝喃喃着,不觉痴了。
二皇子白玉似的面庞上浮起一层红晕,忙大声打断道:“并不是!父皇,陈娘娘,尚膳监的人并不是如许呢!他们厨艺都很好,做事也当真,只怪我自小嘴刁惯了的,野鸡崽子汤……也必得是新奇的野鸡崽子与各色鲜菇熬的才好呢!”
二皇子吸了吸鼻子,看着环绕在陈婕妤身边啄食小虫的雉鸡花衣,神采有些庞大:“陈娘娘,这野鸡崽子是花衣生的么?”
二皇子眯了眯眼睛,眉眼多了疏朗:“花衣很标致呢。陈娘娘,我能摸摸花衣吗?”
岑西锦挑挑眉,赶快口不对心肠答道:“回禀陛下,这大宫女再尊崇也还是奴婢,服侍主子便是奴婢的本分,哪有甚么服侍得惯不惯的呢!再者说了,二皇子待奴婢们也是极宽和的。”
陈婕妤心中却撇嘴不已,一个顶天登时的男人汉,那就必得颠末天将降大任于斯人,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所为,如何到了这儿倒反过来了?或许……陛下并不肯意他这个儿子成为顶天登时的男人汉吧,今后做个繁华闲散的草包王爷说不定才是他这个当爹的内心真正所想。
没错,他是至心疼爱过这个孩子的,不然也不会在这孩子周岁之时便赐赉他储君的位置。固然,里头天然掺杂了顾氏的启事,可他若不是至心疼他,也不会那么快便让他坐上太子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