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之前说要赏你……”
“铮儿!”皇后忙呵叱起来,“这是母后的陈年旧疾了,与这小丫头有何干系!你是东宫太子,当明天子独一的嫡子,小小年纪便如此暴戾恣睢,今后与那商纣、周幽又有何分歧?!”
大宫女文絮灵巧地侍立在侧,三言两语地说着宫里最新的动静。
皇后笑而不语,接过流莺递来的茶,微抿了一口。
她不但要赏岑西锦,还要赏王湘。
流莺忙取出随身照顾的消风清素丸,王湘在德妃的眼色下终究手忙脚乱地抢在姹紫与嫣红前头将温水递了上去。
而她,再也不是岑红药,再也不是阿谁任人欺负的乡间丫头了。
就是不死也给整得残废了,还不如一刀子下去给个痛快死呢!
岑西锦低头苦笑,她如何倒落了抱怨呢……
德妃生得这般清雅丰度,在算计起人的时候,倒是毫不踌躇,见缝插针,眼皮子都未曾眨过!
她不是岑红药,她是岑西锦。
岑西锦身上一寒,她可算晓得,甚么叫面如桃花心如蛇蝎了!
“母后!!”
皇后笑道:“你是想换名儿?”
她手里捧着古朴的陶罐,里头却腾跃着一只生龙活虎的蟋蟀。
只是临走前,还不忘瞪了岑西锦几眼,这仇,他记下了!
。
她是岑西锦。
感亲热。
“娘娘贤明。”这便是应了。
皇后对劲地点点头,终究,她的目光转向岑西锦,道:“本宫说过,这事与你不相干的,起来吧。”
不是另有这么一句话吗,功德儿就是鼓吹得世人皆知的呀。
皇后神采淡淡:“恰是因为太子年幼,本宫才不能让他被奸媚之徒欺坦白骗,走了歪道。”
皇后倒还好。她夙来便是个认眼缘的人,岑西锦这般大胆之举,在旁人看来便是僭越,可她倒倍
“母后――”慕云铮眼圈儿都红了,他也是焦急呀。
“本宫替你做主,你固然明言。”太子那般霸道随性,这位皇后娘娘倒是可贵的宽和漂亮。
她这话,是冲着岑西锦来的。
“奴婢,不敢有所求……”岑西锦语气幽幽的。不是没有,而是,不敢有。
这下把德妃给气的,只差没把王湘给瞪死了!她是在帮她肃除异己好吧?!
岑西锦苦着脸,推道:“奴婢不敢。”
一粒消风清素丸下去,皇后倒也醒了过来,只是面色还是有些惨白,她伸手抚着慕云铮的脸颊,道:“母后无事,铮儿勿要担忧。”
闻言,岑西锦低头便拜:“奴婢岑西锦,多谢娘娘美意。”
这是功德儿啊。
话落,德妃面色一白。
关雎宫,同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