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现在,是想坐那皇位多一些,还是想杀韩朔多一些?”温馨的马车里,俄然有人沉着地开了口。
司马衷笑了,双手击掌:“好,既然如此,那我们便立下盟约,永不叛变。我司马衷活着一天,必保你司马炎一天。眼下我已经被迫退位,归去也必定是为韩朔所杀,或者囚禁。为了拿回我司马氏的江山,还请大叔伯帮手压服别的两位叔伯一起,同谋一计。”
“泊车!”楚王神采一变,赶紧朝外头喊了一声。
“王,从这里再走一天的路程,我们便能与齐赵二王汇合,届时便会安稳很多。”外头传来武将的声音,司马炎叹了口气,喃喃道:“想不到我司马炎,也有狼狈逃窜的这一天。”
伸手拿过来翻开看,小傻子的声音像是在耳边响起似的:“爱妃爱妃,朕要遇费事啦!不过没有干系,朕总有一天会返来接你的。说好的要一起白头,朕不会食言。”
他那一方只要一千人,司马衷身后却有两千,后路有韩朔追兵,前面才是活命的门路。司马炎咬牙,他另有得选么?
“你…你不是傻子么?”车厢里,楚王不晓得外头的情势,目瞪口呆地看着司马衷问。
“臣,情愿。”
司马炎呆呆地将目光投到司马衷身上,阿谁甚么也不懂的傻子此时脸上没了任何傻气,一手把玩着腰间的玉佩,一边看着他,像是在等他的答复。
“都说韩朔是黄雀在后,想不到,背面另有你。”好久好久以后,司马炎才回过神来,看了司马衷一眼:“我们都错待了你,司马家的男儿,当真是没有无用之才。”
“臣,明白……”
司马帝王,绝愚。
楚王悄悄地听着,内心也晓得他说得对,若不是个傻子,被韩朔执掌政权这么多年,怕是早该抵挡,然后被囚禁了。哪似他如许自在,还能暗中安插本身的权势。
信心满满地攻城而来,却不想是为别人作嫁衣裳。
那次的宴席,江随流本来是要奉告他谨慎韩朔,但是不知如何,他话说一半却俄然哑了。裴叔夜和顺地带着他下去,大夫看了,说是误食了甚么毒物,导致喉咙再也没法发声。
“主子,太傅将楚将军放出来了,他没有受伤。胡将军跟着楚军去了,仿佛是去庇护皇上了。”
“提及这个,高氏应当会在楚地等我们。”司马衷淡淡隧道:“她怀的是甚么不首要,但是生下来如果个皇子,要被立为太子,将来给爱妃扶养,直到真正的太子出世为止。”
他的一万精兵,竟然在不知不觉中丧失大半而让他毫无发觉。韩朔心机周到,必定是费了很多工夫来布这局。那一万人他只留下了一千精中之精,其他的十足舍弃了。因为压根没法查出来,哪些是韩朔的人,哪些是他的人。为了制止混入特工,他只能忍痛自断臂膀。
以后他便没有过问了,裴叔夜与江随流形影不离,江随流有甚么事情,也会通过裴叔夜来奉告他的。
泪水不知如何就恍惚了眼,潋滟悄悄抬起手指擦掉,低声道:“真是傻,都这类时候了,说甚么一起白头。不过你能保住小命,我便能替你,留住这皇位。”
韩朔觉得这一场他赢定了,却未曾想,他实在是输了。有皇位空悬却不能坐上去,反而让潋滟今后恨上了他,再也不会谅解。聪明一世的韩子狐啊,这一场争斗,你可会悔怨?
他还要感激爱妃,感激她将皇后的孩子保下了,也才多给了司马皇室一条活路。
歪歪扭扭地写着“爱妃亲启”,是小傻子的字。
楚王一愣,车里只要他和司马衷两人,会是谁在说话?并且,竟然唤他王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