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现在,是想坐那皇位多一些,还是想杀韩朔多一些?”温馨的马车里,俄然有人沉着地开了口。
司马炎带着司马衷一起往楚地流亡,另召赵王齐王互助。只要司马衷不死,韩朔的狡计便不能得逞。这天下他们再如何争,也是司马族人之间的争斗。若让这江山改了姓氏,他们也没脸下去见司马家的列祖列宗。
为甚么装?
信心满满地攻城而来,却不想是为别人作嫁衣裳。
“你的皇后,在皇陵里。”楚王忍不住提示他:“皇后肚子里另有你的孩子。”
他的一万精兵,竟然在不知不觉中丧失大半而让他毫无发觉。韩朔心机周到,必定是费了很多工夫来布这局。那一万人他只留下了一千精中之精,其他的十足舍弃了。因为压根没法查出来,哪些是韩朔的人,哪些是他的人。为了制止混入特工,他只能忍痛自断臂膀。
楚王一愣。
“提及这个,高氏应当会在楚地等我们。”司马衷淡淡隧道:“她怀的是甚么不首要,但是生下来如果个皇子,要被立为太子,将来给爱妃扶养,直到真正的太子出世为止。”
都说那如果个男婴,便会是太子。司马衷也舍得废后么?
“你…想回洛阳么?”
“韩朔这竖子,竟将本王狠狠地耍了!”马车之上,司马炎气愤地锤着大腿,道:“若下次让我见着他,必然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司马衷还穿戴一身龙袍,五爪金龙在袍子上张口吞珠。惯常嬉笑着的小傻子这时候悄悄地站着,在两军对峙的中间空位上,看着司马炎淡淡隧道:“大叔伯可情愿助我司马氏,夺回江山?”
他还要感激爱妃,感激她将皇后的孩子保下了,也才多给了司马皇室一条活路。
“臣,明白……”
司马帝王,绝愚。
两军同路,持续往前面走。楚王坐上马车,神采非常庞大。
洛阳宫里统统都渐渐回到原点,潋滟深吸了一口气,昂首对休语道:“去将其他宫里的妃嫔,都请到沉香宫来。”
伸手拿过来翻开看,小傻子的声音像是在耳边响起似的:“爱妃爱妃,朕要遇费事啦!不过没有干系,朕总有一天会返来接你的。说好的要一起白头,朕不会食言。”
“王,从这里再走一天的路程,我们便能与齐赵二王汇合,届时便会安稳很多。”外头传来武将的声音,司马炎叹了口气,喃喃道:“想不到我司马炎,也有狼狈逃窜的这一天。”
司马衷眨眨眼,又用那种傻里傻气的神采看着他,笑嘻嘻隧道:“但是,长安没有爱妃啊。”
以后他便没有过问了,裴叔夜与江随流形影不离,江随流有甚么事情,也会通过裴叔夜来奉告他的。
“大叔伯是不是想问,我为何要装傻这么多年?”司马衷打了个呵欠,靠着车壁,轻声问。
潋滟坐在空荡荡的宫殿里,看着内里的兵荒马乱,安温馨静地甚么也没有想。
司马炎呆呆地将目光投到司马衷身上,阿谁甚么也不懂的傻子此时脸上没了任何傻气,一手把玩着腰间的玉佩,一边看着他,像是在等他的答复。
早在楚王来洛阳的时候,胡天便已经奥妙派人将皇后高氏送去楚地,他晓得这一场夺位之战的结局,也只能做到不让韩朔顺利即位。司马皇室未亡,更有太子将生,韩朔的狡计没法得逞的。
韩朔觉得这一场他赢定了,却未曾想,他实在是输了。有皇位空悬却不能坐上去,反而让潋滟今后恨上了他,再也不会谅解。聪明一世的韩子狐啊,这一场争斗,你可会悔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