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嬷嬷的神采更加丢脸,“是不是老奴年纪大了,公主听不清老奴说的话?”
宗室王族,平时脾气再好,建议火来,也是要性命的。
快意拉着称心,好说歹说,只找到三个情愿指认希芸的粗使宫女。
等寺人们打够四十棍,薛寄素道:“不幸见的,扶她回房歇着吧,她不是余嬷嬷的养女么?余嬷嬷去了内廷狱,身边没个靠近人,好生不幸,把希芸也送到内廷狱去,母女俩还能做个伴。”
希芸的脚恰好踹在称心的脸上,称心疼得“唉哟”一声,在地上滚了一圈,左边脸颊立马高高肿起。
希芸目光凶恶,瞪着快意,恨不能一口咬下她身上半块肉,“你这狗东西,也敢打我?”
侍卫们踌躇半晌,上前扯起希芸,七手八脚,把她拉到院外。
院外和院内只隔着一道垂花门,惨叫声一声接一声,传进院子里。
太薇公主向来胆小,任人捏扁搓圆,都不吭声,向来未曾像明天这般严肃森冷。
希芸挺起胸膛:“只望公主明白奴婢的苦心。”
宫女们在院子里站了半天,希芸才姗姗来迟。
希芸已经气若游丝,命悬一线,小脸乌黑一片,那里还找获得一丝刚才骂人的凶悍气势?
薛寄素看一眼快意,目光中带着赞成,“让人把这老货拉下去,她年纪大了,本宫不忍看她受仗刑之苦,直接发配到内廷狱去吧。”
快意侧过身,遥遥向薛寄素拜了一下,又转头看向希芸:“你以下犯上,冲犯公主,我就打你了,如何着?”
薛寄素没想到希芸竟会如此大胆,清喝一声,“本宫还没发话,你一个主子,也敢在本宫面前脱手动脚?”
希芸赶紧跪伏在地:“奴婢对公主一片忠心,见公主被这两个贱人利诱,一时忘情,还请公主恕罪。”
薛寄素等宫女们哭够了,才缓缓道:“既然你们眼里没有本宫,看不起这长春阁,也好,本宫从不能人所难,随你们各自去吧,内廷司自会为本宫重新选任一批听话本分的宫女。”
执刑的寺人们听到余嬷嬷的名字,行动有些游移,一时不敢动手。
“公主殿下让人打你,你就该打,嚎丧甚么?”
一个是公主殿下,一个是积威日久的余嬷嬷,侍卫们面面相觑,干脆当听不见。
院内的宫女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都是一脸的不成置信。
管事嬷嬷神采黑沉,扫了一眼快意和称心,叹了口气,“公主殿下,请三思!”
快意晓得,想要获得公主的信赖,她就必须和希芸、余嬷嬷势不两立,不能因为惊骇余嬷嬷的抨击就畏缩不前,不然公主如何会倚重她?
随即走到院前,环顾一圈,朗声道:“公主有令,余氏无状,罪不成恕,着人立即将余氏打发到内廷狱。你们还不脱手?”
薛寄素摇了点头,懒得和余嬷嬷、希芸如许的蠢货多话。
“猖獗!”
宫女们眼睁睁看着余嬷嬷被人扯住头发拖出去,眼睛瞪得铜铃普通。
薛寄素感喟一声:“方才你们如何不开口?不是本宫无情,是你们眼里底子没有本宫。”
薛寄素目光一寒,“你还没有诘责本宫的资格。”
余嬷嬷一眼扫向快意,“来人,把春芳和春芜押到内廷狱去!”
院里的宫女们趴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求公主饶命!”
余嬷嬷心口直跳:如何会如此?公主不是最怕她的吗?只要她一个眼神瞥畴昔,公主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明天如何像是变了小我似的?!
希芸喉咙里收回一阵阵沙哑的呼啸。
薛寄素神采一动:碧瑶夫人?
眼看余嬷嬷还想说甚么,侍卫们顺手摸出一团破布,塞住她的嘴巴,拎小鸡小鸭似的,合力把她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