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院的宫女们顿时噤若寒蝉,快意也吓得面如土色,盗汗直流。
“求公主看在昔日的情分上,放奴婢们一条活路吧!”
薛寄素嘲笑连连,昔日的情分?是和余嬷嬷的情分吧?
说的是告饶的话,神情却没有一丝惊骇。
希芸目光凶恶,瞪着快意,恨不能一口咬下她身上半块肉,“你这狗东西,也敢打我?”
宫女们恨不能捂上本身的耳朵,又怕公主指责,只能闭紧双眼,尽力不去想希芸的惨状。
“猖獗!”
眼看余嬷嬷还想说甚么,侍卫们顺手摸出一团破布,塞住她的嘴巴,拎小鸡小鸭似的,合力把她拖走了。
快意晓得,想要获得公主的信赖,她就必须和希芸、余嬷嬷势不两立,不能因为惊骇余嬷嬷的抨击就畏缩不前,不然公主如何会倚重她?
“谁敢抓我!我但是碧瑶夫人挑来伏侍公主的,公主莫非不怕碧瑶夫人见怪?”
一旁的寺人们听了快意的话,想起太薇公主的身份――固然太薇公主无宠,可如何说那也是皇家嫡派血脉,岂容一个宫女欺负?
薛寄素低头喝茶,没理睬余嬷嬷。
希芸赶紧跪伏在地:“奴婢对公主一片忠心,见公主被这两个贱人利诱,一时忘情,还请公主恕罪。”
快意面有惭色:“奴婢无能,求公主恕罪。”
随即走到院前,环顾一圈,朗声道:“公主有令,余氏无状,罪不成恕,着人立即将余氏打发到内廷狱。你们还不脱手?”
堂堂一个公主,只是偶感风寒,竟然病了一个多月都没好,并且还悄无声气死在本身的内室当中,身边连一个伏侍的宫女都没有。
薛寄素等宫女们哭够了,才缓缓道:“既然你们眼里没有本宫,看不起这长春阁,也好,本宫从不能人所难,随你们各自去吧,内廷司自会为本宫重新选任一批听话本分的宫女。”
跪在地上的宫女们忍不住昂首张望:余嬷嬷来了,公主还能这么硬气么?
宫女们晓得公主这回是动真格了,一个个不由得懊悔交集,委顿在地。
希芸挺起胸膛:“只望公主明白奴婢的苦心。”
希芸的目光在院子里滴溜溜转了一圈,俄然几步上前,一脚踹向称心,“你这个狗主子,又在公主跟前乱嚼甚么?来人,把她拉下去,打她三十棍,看她还敢不敢作妖!”
宗室王族,平时脾气再好,建议火来,也是要性命的。
快意不时候刻重视着公主脸上的神采,见薛寄素挑眉嘲笑,推断半晌,大着胆量,走到廊檐底下,“大胆!在公主面前大喊小叫,成何体统?”
其他宫女、酒保害怕余嬷嬷的权势,都站在一边不吭声,没人情愿冒然出头。
管事嬷嬷神采黑沉,扫了一眼快意和称心,叹了口气,“公主殿下,请三思!”
侍卫们踌躇半晌,上前扯起希芸,七手八脚,把她拉到院外。
快意偷偷打量薛寄素的神采,再转头看一眼院子里交头接耳的宫女们,一咬牙,冲到希芸面前,“啪嗒”一声,狠狠地打了希芸一巴掌。
余嬷嬷一走,寺人们再无顾忌,棍棒重新舞动起来,每一棍都货真价实打在皮、肉上。
快意拉着称心,好说歹说,只找到三个情愿指认希芸的粗使宫女。
宫女们在院子里站了半天,希芸才姗姗来迟。
薛寄素没想到希芸竟会如此大胆,清喝一声,“本宫还没发话,你一个主子,也敢在本宫面前脱手动脚?”
她发作希芸的时候,除了快意找来的几个宫女,剩下的一个个都事不关己,只晓得看戏,如许的主子,多数对主子没有一丝恭敬之心,留着有甚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