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卫泽怕她受委曲,竟然必须亲身到宫门去驱逐她,想必他固然顺利继位,但后宫的权益还是握在孟贵妃手上。
西暖阁是寝室,紧挨着的是次间,中间只用花梨木雕镂百蝠流云纹槅扇隔开,临窗设有一炕,几案桌椅齐备。
卫泽赶紧点头,转头呵叱使女:“这里没你说话的地儿,去外甲等着吧!”
称心和快意放下快意珠帘,伏侍周瑛华洗漱,阮伯生领着宫人们清算箱笼,洒扫天井。
她进宫来,路上看到的寺人、宫女个个行事仓猝,混乱无章,含章殿的配殿不是没有补缀好,而是底子没人来补缀。各种迹象都申明,宫里的局势还没有完整稳定下来。
傍晚时,卫泽公然来含章殿看望周瑛华。
不过不能去灵堂一睹刘皇后和孟贵妃对峙的场面,委实有点可惜。
含章殿正殿三明两暗,两边是暖阁,中间开门,正堂设有凤座,加上东西配殿,共有十几间房屋,另有卷棚多少,宫殿前面便是御花圃。
称心支起炕前的海棠斑纹棂花支摘窗,指着天井里两株高大笔挺的梧桐树:“公主您看,这里能够瞥见外边的景色。”
看使女说不出话,周瑛华笑了笑,眼波流转,看向卫泽:“还是说,你已经纳了位新贵妃?”
卫泽扶周瑛华下轿辇,路过还在补葺的配殿时,他拉起周瑛华的衣袖,引着她往正殿走,仿佛不肯让她多看,面上微露赧颜:“配殿烧毁了,还来不及补缀。”
周瑛华愣了一下,原觉得是孟贵妃有甚么古怪,如何换成了刘皇后?
“另有呢?”
使女没走,仍然在槅扇门外等候。
因为他底子没把皇位放在心上,在他眼里,当天子,就应当无忧无虑,自在安闲,他只要好好享用就行,剩下的事,谁情愿操心,就交给谁操心。
玉兰是南吴的意味,周瑛华无可无不成,看卫泽镇静难耐的模样,如果不让他做些甚么窜改,他大抵闲不下来,“全凭你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