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回身欲走。
他收起笑容,语气中暴露几分凛冽之意:“惊骇的人是你。”
崔滟回想起前事,又羞又窘,讷讷道:“当时候mm年纪还小,还不懂事……”
“没错,我惊骇。”
“杀死他们的体例多的是,不该由你亲身脱手。”
簪环发钗扑扑簌簌往下掉落,头发披垂下来的时候,崔滟俄然放声痛哭,望着崔泠远去的背影,厉声道:“我不管,大哥,你必须庇护我,如果我出了甚么事,你有甚么颜面去见地府之下的父亲!另有娘,娘最疼我了,我这就归去写信,我把娘从寺里叫返来!我看你如何向娘交代!”
“庸人自扰。”崔泠悄悄推开崔滟,嘴角扬起一丝调侃笑意,“我苦心孤诣,在宦海沉浮多年,死在我手上的人不计其数,恨我的人还少了?我从不怕被人痛恨。”
崔滟向后几步,靠在透雕影壁上,发髻缠在雕镂的麒麟彩砖间,撕扯间头皮生疼。
崔泠一口打断崔滟,冷声道:“你叫唤着父亲的名字,在屋里大哭大闹,撒泼打滚。我从疆场上回家的第一天,数九寒天,园子里的水池都结了冰,连口热茶都没来得及喝,就被母亲罚去跪祠堂,对着父亲的牌位思过。直到第二天同僚和部下上门来看望,母亲怕在人前失了礼数,才答应我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