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王天然不需详说,背面冯远道便将那匪贼头子的话和在寨子里的见闻说了,道:“幸亏殿下到的及时,不然这些匪贼清算了行李撤出盗窟,连影子都不留半个,我们还上哪儿捉人去?就算明日畴昔,也只剩个没人的空寨子了。”
这位姜玳乃是怀恩侯的嫡宗子,临阳郡主的亲哥哥,当年景兴帝在位时,曾为代王入主东宫立下汗马功绩。现在他主政一方,气度自是慎重威仪,带了众位官员驱逐定王时,姿势精力不卑不亢。他与定王在都城就是旧识,此时酬酢几句,氛围倒是热络。
“小的,小的也不晓得啊……”
驿站里倒是风平浪静,常荀见得定王安然返来,总算松了口气。他是定王的老友,平常插科讥笑惯了的,瞧着那绑得跟秋收果子似的匪贼,发笑道:“还觉得是多短长的匪贼,敢来这边肇事,也不过如此。倒是白劳殿下跑了这一趟,深更半夜都歇息不好。”
这林子山并不险要,匪贼的盗窟虽也选了个好处所,也不算险要之处。阿殷随队驻马看畴昔,只见山腰的大寨里火把透明,男人们呼喊的声音跟着夜风模糊送来。那火把迤逦而下,沿着山路,仿佛正往这边走。
阿殷混在侍卫当中,一向在察看她这位名义上的娘舅。
阿殷昂首,朗然笑道:“不过戋戋山匪罢了,为何不敢?”
这么一说,常荀天然也觉出了不对,“以是这些山匪实在是受人教唆?”
阿殷揣摩他言下之意,竟自模糊雀跃,又道:“不过我很猎奇,不晓得阿谁出运营策的先肇究竟是何方崇高,能将这几十个山匪玩在股掌之间。”
“我若不在,你便掳掠无辜百姓?”
常荀也不虚与委蛇,“这么点匪贼,一看就不成气候,留着明日顺手捉了就是,殿下这般半夜突击畴昔,倒叫末将悬心半天。”
似隋铁衣那般的女将军当然叫人羡慕,又岂是等闲能做到的?要率军作战,领军抗敌,武功和胆量当然要紧,兵法策画、率礼服人,那才是最难的。阿殷自幼未曾打仗过军伍,若能给阿殷五六年乃至更长的时候,她另有尝试的胆气,可短短两三年以内,恐怕她真难有甚么建立。
“晓得有古怪,还敢过来?”
那么定王真正要剿的,是猖獗横行的山匪,还是面前这位西州刺史姜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