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厉斥满含肝火,满院丫环仆妇皆被震得不敢择声,就连嘉德公主也愣了,没敢等闲插话。
“那我当时可曾跟你说话?”
“现在想来,确切可疑。”常兰惠倒是平静很多,“我当时就感觉奇特,那般众目睽睽,陶司马推了她就跑,实在分歧道理。”
高夫人嘲笑了声,“这么说你是毫不知情了?妘儿和常女人亲眼所见,莫非是撞见鬼了!”
高妘还在气愤指责,中间丫环忙拿着帕子悄悄擦拭,不敢将眼泪流到伤处。
阿殷自去寻了套衣裳换着,又因苦战疲累,吃了几块糕点。待她再回到定王居处时,俄然那边人头攒动,阁楼外站着很多人,簇拥着中间一名盛装妇人。阿殷透过空地也瞧不出那是谁,只见嘉德公主陪在中间,想来那也是位朱紫。
这态度在五十岁的高夫人看来,未免倨傲,加上有端五那日拒婚的旧怨存在内心,当即嘲笑道:“定王好大的威势!臣妇前来是有要事。”她转头冷然瞧着阿殷,“小女本日前去凤凰台,不知是那边获咎了陶司马,竟被陶司马推下斜坡,身负重伤。小女纵无官职在身,却也是皇上钦定的永安王妃,即便没这层身份,只是个贫贱女儿,莫非也任由欺辱不成?定王即便身居高位,也不能如此包庇放纵吧?”
心中猜忌不定,到了高家的住处,高夫人请定王先入隔壁厅中喝茶,带着阿殷到了高妘居处,就见那边丫环围了满地,有两名女医正在中间等待。高妘仰躺在床榻上,因屋中都是女眷,她只穿了中衣,手臂和腿上拿粗布包裹,似有很多伤处。
前面定王怕阿殷单独前去亏损,便道:“我也去瞧瞧。”又召来蔡高,叫他先看管好那些死士,抓紧四周防备。
那样贵重的玉牌,阿殷当然不会随时带在身上,丢了如何办?
他的身上极热,方才那番苦战也是他生命仅逢的伤害,拼尽尽力应敌之下,浑身汗热,正宜将阿殷身上的寒气驱走。
“卑职在。”阿殷肃容。
“高夫人这是做甚么?”
待阿殷走近,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声“她来了”,那一堆丫环仆妇便齐齐回身看过来,自发让前程,让嘉德公主和那盛装妇人走畴昔——竟然是高相的夫人。
“这不是我做的。”阿殷看她这模样,便知此事不是高妘平空构陷。
夏季里衣衫薄弱,身材相贴时,她的表面起伏便格外清楚。
她没吭声,定王竟自笑了笑,语气和缓,“是我不对。转过来我瞧瞧,总不想背上留了疤痕吧?”
“这就怪了。”阿殷脊背挺直,朝高夫人道:“当时我担忧定王殿下安危,点了侍卫后便赶往寒潭,率先赶王殿下身边,这件事殿下和众侍卫亲眼所见。那样短的间隙里,我不成能中间折返去害高女人,又在其他侍卫之前赶到。随后我一向在殿下身边,莫非夫人不信?”
此时蔡高已率人来救,是以地不宜久留,清算残局后,带上那是个死士,便往别苑赶。
阿殷方才被他看了个全,更从他呼吸眼神窜改里察知他的心机,正在羞窘之时。且她后背衣衫被划破,除了外衫中衣,就连抹胸都破了,虽则衣衫贴身,并未受多大影响,但是那毕竟是女人家私密之物,下认识就不肯叫定王瞥见,又闻声他这语气,当即恼了。
那么,会是谁冒充了她?
寒潭之侧,水珠飞溅。
故而高妘抽泣怨怪,她怜其伤势,并未择声。
“你竟然还敢来!”高妘咬牙恨声,“娘,断不能饶了她!”
“呸!”高妘才不信,“我亲眼所见,你还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