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殷重视到他蓦地炙热的眼神,低头一瞧,面庞立时如有火烧。
阿殷得了空地,拱手道:“卑职随公主同往凤凰台,碰到常女人与高女人,因高女人有事要说,便随她前去往上的那座亭子,这事不管宫人或是高家的丫环,皆可见证。在那亭中话还没说完,卑职闻声凤凰台上有人尖叫,便立时赶归去,公主说看到有人影晃过惊驾。”
他的眼神语气,也颇不天然。
“无妨。”定王不敢玩火,松开阿殷,深吸了口气,想要看她的伤口,入目倒是小巧身材。
心中猜忌不定,到了高家的住处,高夫人请定王先入隔壁厅中喝茶,带着阿殷到了高妘居处,就见那边丫环围了满地,有两名女医正在中间等待。高妘仰躺在床榻上,因屋中都是女眷,她只穿了中衣,手臂和腿上拿粗布包裹,似有很多伤处。
“是你推的吗?”
末端,才取过他那件衣衫,叫阿殷穿好——天然是格外广大,却也能将那小巧身形完整罩住。
他的身上极热,方才那番苦战也是他生命仅逢的伤害,拼尽尽力应敌之下,浑身汗热,正宜将阿殷身上的寒气驱走。
那样贵重的玉牌,阿殷当然不会随时带在身上,丢了如何办?
这是高妘的贴身丫环,因为给自家女人抱不平,对阿殷便含怒,道:“你闻声尖叫后去了凤凰台,过了会儿常女人派人过来讲此处伤害,让我家女人一块归去。我家女人到了凤凰台的时候,公主殿下已经走远了,常女人陪我家女人一起走,到了斜坡的处所,你俄然冲出来将我家女人推下斜坡就逃脱,当时奴婢和常女人亲眼所见,你莫非还想狡赖!”
她既然不肯信定王,认准了高妘所说的话,阿殷再分辩也是徒劳,便道:“高女人受伤,理应畴昔看望,不如我随夫人走一趟,与她劈面问个清楚,如何?”
定王缓徐行下台阶,打量着高夫人,只点了点头以示号召。
高夫人面上大怒,与畴前在万寿寺相见时的一团和蔼截然分歧,待得阿殷近前,她也不发一语,竟是扬手就要朝阿殷打过来。阿殷敬她是诰命,并未直接去捉她手臂,只是今后疾退半步避开,面上笑容也消逝殆尽——
“不是你还能是谁!当时在场那么多眼睛,都看得清清楚楚!当时兰蕙也在那边,她也看得清楚!”高妘目中脸颊上有被坡上乱石树枝划破的血痕,因情感冲动,竟自流出泪来,“害了我的性命,毁了我的面貌,于你有何好处!陶殷,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那边心积虑坏我名声,还要如此害我!”
这般景况,阿殷瞧着也不忍。
“捉了也没用,这类死士最擅求死。”定王低头,看到她脸颊垂垂规复的红润。方才九死平生,他面对十名死士都未曾有半点害怕,却在阿殷出错的那一瞬惊出盗汗。还好她没事,不然热身子经这寒潭之水浸泡,怕是得落下浑身的病根。这个陶殷,脱手前也不想想结果,偶然候奋不顾身得叫人惊骇!
一行人出了别苑,便往高家的住处去。途中阿殷回想前后事情,只感觉疑窦丛生——从行刺定王的十名死士,到假扮她推伤高妘的人,到处都是蹊跷。
有了定王镇着,高夫人纵有再大的肝火,也不至于像方才那般咄咄逼人,不给人开口回嘴的机遇。
阿殷当然迷恋这暖意,却更担忧他的伤势,才定了神,低头瞧见他胸前的血迹,不由惶恐,“殿下伤势如何?卑职带了药,先敷一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