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狡赖!”高夫人更怒,厉声道:“妘儿亲眼所见,莫非是她扯谎!惠定侯府的兰蕙也看到你颠末凤凰台,莫非她也是扯谎?陶殷,你未免也太张狂!”
高妘还在气愤指责,中间丫环忙拿着帕子悄悄擦拭,不敢将眼泪流到伤处。
高妘冷哼了声,仿佛遇见了极好笑的事情,冷嗤道:“你装甚么!”她这幅模样,天然已认定了当时就是阿殷,且底子不肯听解释。阿殷默了半晌,朝高夫人道:“本日推伤高女人的应是有人假扮成我,夫人若不信,尽可禀报皇上深查。有人企图栽赃,怕是想借此教唆尊府和定王殿下,我自会尽早查明。”
定王勾唇,分开破坏的衣衫,看到她哀痛有一道极颀长的陈迹。因剑气锋锐,这一下割得颇深,皮肉却毁伤不大,只是苦战中被撕扯开了些许,血珠子往外冒个不断。
“你何时看到我推了高女人?详细说说。”
他的身上极热,方才那番苦战也是他生命仅逢的伤害,拼尽尽力应敌之下,浑身汗热,正宜将阿殷身上的寒气驱走。
阿殷当然迷恋这暖意,却更担忧他的伤势,才定了神,低头瞧见他胸前的血迹,不由惶恐,“殿下伤势如何?卑职带了药,先敷一些么?”
这下么……
她没吭声,定王竟自笑了笑,语气和缓,“是我不对。转过来我瞧瞧,总不想背上留了疤痕吧?”
好半天,高妘才哭够了,阿殷深吸口气,缓缓道:“本日之事,我以性命包管,非我所为。”
寒潭之侧,水珠飞溅。
阿殷有所发觉,道:“殿下如何了?”
常兰惠天然不像高妘那般受害仇恨,听阿殷说了因果,便也将当时环境说了一遍——当时那人确切是阿殷的奉侍,从道边疾冲畴昔,推下高妘就走。在场世人确切看到了那人的脸,就是阿殷的模样,只是当时变故太快,那面庞一闪即过,世人将高妘救上来,听高妘说了在凉亭中的事,便认定是阿殷抨击。
定王心头一跳,伸手畴昔探,发明那破坏竟有一尺长,连同中衣也划破了,指尖触及内里温热的肌肤,竟有血珠。他不知伤势深浅,自是悬心,道:“背上有伤,转过来我瞧瞧。”
阿殷不消猜都晓得是高夫人找她,莫非也是跟高妘思疑的漫衍流言有关?
这一日先是定王几乎遇刺,后又有人冒充她害人,实在蹊跷。阿殷辞了常兰蕙,回到别苑,便报命解缆回城。
高夫人嘲笑了声,“这么说你是毫不知情了?妘儿和常女人亲眼所见,莫非是撞见鬼了!”
指尖罕见的颤抖起来,定王将手臂收得更紧,像是想把阿殷嵌入身材。
有了定王镇着,高夫人纵有再大的肝火,也不至于像方才那般咄咄逼人,不给人开口回嘴的机遇。
定王这会儿才不会放纵她的小性子,当即敛容,沉声道:“想方命了?”
“高女人且慢。”阿殷迎上她目光,清楚看到此中的气愤,“本日之事有蹊跷,我特地过来看望女人伤势,顺道将话说清楚。高女人可看清了,推你的是……我?”
定王居于高位,这半年因为姜家的事情树敌很多,如有人行刺他,也委偏言得畴昔。
一行人出了别苑,便往高家的住处去。途中阿殷回想前后事情,只感觉疑窦丛生——从行刺定王的十名死士,到假扮她推伤高妘的人,到处都是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