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还未落下,定王已然转成分开,身后侍卫呼啦啦整齐跟上去,不过半晌就甩下了她。
“可她也是我府上的官员,本王理应为她安设住处,便于出入保护。待休沐时再回府居住,有何不当?”他稍顿了顿,不待临阳郡主答复,语气愈发冷厉,“还是郡主自以为尊府贵重,矜持身份,怕本王委曲了陶殷?”
代王被噎得无话可说,因疼痛而布了血丝的独目往定王身上盯了半晌,转而低笑,“是我说差了,只是没想到玄素会对一介侍卫如此用心。”
对于皇家出身的郡主,他尚且一定有多恭敬,这临阳郡主不过是仗着当年姜皇后之势才得封号,借此飞扬放肆、霸道专断,于定王而言,她身上那郡主的封号早已的名存实亡。加上有元夕夜的事情在,更没甚么好神采。
这头阿殷跟着定王出了西苑,已有侍卫受命牵来马匹备着。
他平常固然冷肃,却极少这般咄咄逼人,本日如此直白的威胁,令代王非常不测。
好半天太医才上完药膏,代王缓缓展开了独眼。
“这不是戏弄,陶殷。”四目相对时,定王缓声道:“我是想娶你。”
他撇得洁净,又提出设席安抚,众位皇亲和百官跟前,太子不能斥责他兄弟阋墙,也寻不到错处,只好叮咛人多去照看。
临阳郡主面上如有火烧,忍下了这含蓄的热诚,只对峙道:“只是怕她春秋有限,不懂事,打搅了殿下。鄙府固然寒微,却也有宅院够她居住,殿下的美意我明白,只是她毕竟是个女人,多少要顾及名声,还请殿□□谅。”
“我只是警告她——”定王解释似的,目光停在她脸上未曾挪开,乃至眼底都浮起了笑意,“好教她晓得,都城之大,多的是你的居住之处。她那座庙太小,没甚么可对劲的。”
“陶殷是我府上的人,哪能搬到别处去住。”
定王翻身上了黒狮子,带着众侍卫驰离西苑,叫旁人落了两丈的间隔,只留阿殷贴身跟从。
定王从极远处收回目光,看向身侧时,就见阿殷正看着他,似是失神。
“为何?”定王脚步稍挪,正对上临阳郡主,气势愈发威仪。
他面上阴沉垂垂消去,叫寿安公主和代王妃先行出去,继而看向定王。
定王面不更色,还是昂然立于榻前,“元夕之夜,代王兄该当收到过六只断手——”他看着霍然变色的代王,缓缓道:“那晚有贼人欲对我的侍卫倒霉,我便顺手捉了,想看看究竟是何人这般大胆。随后贼人招认,他们是想将我的侍卫送到城外的曲水居。不知代王兄那夜可曾在曲水居见过一名少年?”
她在众侍卫中跟得最快,此时竟自微微喘气,但是这一起奔驰委实畅快,令民气生愉悦。
“那就——”定王看着她端倪低垂,竟然无师自通,“以身相许。”
临阳郡主辞职拜别,定王对这马球会也没了兴趣,不懂声色的下了高台,因为腿长法度快,没半晌就赶上了临阳郡主。
临阳郡主下认识的站直身子,决然道:“殿下此议,断不成行。”
满胸愤激在定王分开后再也压抑不住,代王将神采拉得阴沉。
阿殷跟着定王回到马球场外,那边已然规复了次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