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定王沉浸而睡,迷含混糊的似是又在骑马。
“上回见着兰蕙姐姐――哦,她是定王兄身边常司马的mm,我说整日在宫里太闷,她就提起了你。”嘉德公主倒是直白,握着阿殷的手捏了捏,“你当真会武功,还会使刀吗?如何看着不像,我还觉得习武的女子,都会像隋小将军那样凶巴巴的,或者像我宫里阿谁侍卫,手上有茧子。另有,传闻北庭格外酷寒,滴水成冰,连呼气都能冻住,但是真的?”
这脾气倒是与当时无异,阿殷浅笑,“公主一下子问这么多,叫卑职先答复哪个呢?”
厅上无声无息,各自酌酒听曲,弹奏既罢,永安王率先开口奖饰,“果然弹得极好!”
永初帝见儿子见机,天然顺水推舟,代王没何如,便只能应了。
她这声音实在不小,定王即便成心忽视,底下的几人却也能听到。
薛姬的琵琶乃是百里春一绝,能在凤翔城夺得头筹,放在都城也是极超卓的。加上她本就生得极美,异域风情又与都城常见的乐姬分歧,厅外吹入的东风抚动她发丝,垂顺的裙儿随风摆动,勾画出腿脚表面。
定王那头并不透露半分非常,命薛姬退下,还是喝酒观舞。
“她们都无趣!我但是跟父皇求了半个时候才气出来的,你当真忍心委曲我?”嘉德公主长相随了她的母妃,眼神更是楚楚动听,撅着嘴硬了声音,“一年到头,我能出来几次?定王兄现在也不在宫里陪我,给我安排个解闷的人又能如何?”
她这般不幸兮兮的撒娇,定王不能像对别人那般冷脸,又没法软语哄着,便有些生硬的站在那儿。
仲春中旬,满都城春光正浓,定王特地在城外的别居设小宴,聘请太子、代王和永安王赴宴,由头便是先前的那场马球。
送走太子等人,嘉德公主瞧着天气尚早,便提出要去内里骑马。
定王被这动机吓了一跳,心跳得愈疾。他俄然冒出了个荒唐的动机――
“那还在这里独酌?或者是在――借酒浇愁?”定王扬手将那木塞丢了,递给阿殷。
永安王见他无动于衷,便提示道:“定王兄,嘉德似是有事。”
嘉德公主本来正问阿殷关于北庭的趣事,传闻有异域女子献乐,猎奇的往外瞧了瞧,便临时停止发问。
定王走至桌边,灌下两杯温水,眉头越皱越紧。自打熟谙阿殷后,他便常做梦,在西洲的时候特别频繁,回京后虽少了些,但是今晚这梦境委实太高耸、太清楚了,乃至在梦里,有那么一瞬,他感觉这是实在产生过的,然后被这个动机吓醒。
“面貌不过皮郛。”定王笑了下,表示薛姬入坐筹办,“只是她乐理颇通,本日安排她献曲,代王兄可赏观赏鉴。”
她的长相风情与都城的女子不大不异,微微卷曲的头发散在两肩,头顶是个简朴的束发金环。身高也颇苗条,穿了袭玉红色的长裙,怀里抱了琵琶,脚步盈盈而来,屈膝抬步时还能看到裙下勾出的腿形。走至近处,才见其肌肤柔白,眼眸通俗,阳光之下眼睫微垂,鬓边垂下一缕细发,却像是模糊泛着金色。
他将扯着衣袖的纤秀五指取开,“我这里都是随行侍卫,或者别院婢女,谁能陪你。”
定王蓦地惊醒坐起,心中突突跳个不止。
他能听到本身的心跳,咚咚的响着,像是要胸出胸腔。
“卑职陶殷,拜见公主。”阿殷含笑施礼。
阿殷本日还是是右副卫帅的打扮,头发皆束在冠帽内,官服衬出苗条的身材,腰间悬着弯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