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如此安排,想必是在灵州收成不小,已然行走在刀锋之上。
阿殷只好承诺。
阿殷感觉奇特,“高将军有事?”伞下的美人盈盈而立,是他宿世此生皆念念不忘的丽色,但是那双杏眼当中,除了因为昔日友情所生出的些微体贴以外,并没有半点别的东西。她换回了女儿家的打扮,发间除却畴前简朴的宫花珠钗,还添了一股玉钗,乃至脸上还薄施脂粉,比畴前更增丽色。
而冯远道本日来陶家,便是想问问陶靖和阿殷兄妹是否要打着季先生的名号与他同去梁州,祭扫过冯太傅,返来途中还可绕道南郡,去祭扫阿殷的娘亲。
按捺了一天,次日到底没忍住,由陶靖陪着去了趟定王府,从常荀那边问定王的动静,趁便清理常荀小觑她的账。
“你们就是想帮定王,我感受得出来!”高妘走了半晌,见高元骁没再有甚么反应,又道:“我跟永安王的婚期都已经定了,你们还当我喝畴前一样不懂事?女人们中间的事我对付自如,内里的事也不是一无所知。不管皇上的心机或是朝臣的口碑,永安王都比定王好,现在东宫被禁足,父亲那样得皇上正视,为甚么不能帮永安王,却只在定王跟前白搭力量?二哥,我才是你和父亲的家人!”
陶靖沉默点头。
高元骁一起走回府中时,雨已经歇了,只是他浑身高低早已淋透,衣衫还是湿腻的黏在身上。
陶靖笑望女儿,“十天前就已有人守在我们院外,你这会儿才发觉?”
“陶殷是侧妃,你是正妃,又在分歧的王府。她不是仗势欺人的性子,怎会踩着你。”
阿殷闻之微讶,“他们是定王府的人?”
“高将军?”
高妘笑了声,“你能够淋秋雨,就不准我随便逛逛?父亲才返来,已经叫上大哥去母亲那边了,我瞧他神采,怕是有事要商讨,恐怕还是给定王操心吧……”她眸中难以发觉的掠过调侃之色,“明显我要做的是永安王妃,如何你和父亲却总为定王着想?”
据常荀所说,昨日代王的庶弟常山郡王奉诏进京,永初帝决定在玄月十五日,往城外大悲寺去进香。大悲寺是当日景兴帝禅位后修行的寺院,此次进香永初帝极其正视,要求各皇亲府中五品以上官员及朝中三品以上官员随行。
高元骁沉默将匕首收归去,“天垂垂冷了,站在这里做甚么?”
陶靖点头,道:“前阵子遇见常荀,他说定王有动静递到,叫他派人守在我们住处。这阵子都城里不大承平,代王私底下行动很多,恐怕是定王殿下在灵州查出了要紧的事情。这几个侍卫守在内里,多一层防卫,你当作不知情就是。”
“胡说?”高妘畴前被父兄捧在手心,也不惊骇高元骁,凑畴昔低声道:“你和父亲帮定王,莫非只是为了皇上?”——在相府耳濡目染,高妘多少也能发觉出父兄的意义。畴前父亲只是其中正的宰相,本年却垂垂跟定王走近,先前母亲提起想将她嫁入定王府时,父亲也非常同意,高妘猜得出那意味着甚么。可现在她都已经要嫁入永安王府了,高家的荣辱便跟永安王牵系。
她越来越美,却会在两月后嫁为人妇。
送走冯远道后没多久,陶家便又迎来了客人,倒是常荀。
他如何在这里?他站了好久?
姜家已经倾塌,临阳郡主已经丧命,代王和寿安公主恐怕也难以如宿世那般大兴风波。她终究得偿所愿,能够挺直脊背行走在都城,与夫君联袂闲游,面带笑意。可惜那小我不是他。
刚巧的是,据定王传来的动静,他将会在玄月十七日摆布抵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