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我缓缓挪了挪手脚,只觉周身酸麻难当,每一块肌肉都在抽搐,血管里每一滴血,都似要固结。
念及此处,我一咬牙,在黑暗中点点头,也不管大海是否能瞥见,便算是应下了。前路固然凶恶,或许宝光结果然就是古格王朝的倾国宝藏。
刘二爷闷声闷气又怒斥一阵,这才悻悻然住了嘴,只是看我的眼神有些喜色。借着微光看去,本来他的脸比之前又惨白了很多。
我张了张嘴,竟是吐不出半个字来。再扭头看大海两人,只见大海嘴唇开合,而我却听不见一丝声音。
我揉了揉被绳索勒疼的手,这才打量起周遭景象来。只见墓室宽广,一面墓墙下摆了一张落满尘灰的庞大书案,案上灯烛俱备,案后铺着一层即便落了尘灰,仍然模糊能见当年富丽的毡子。
“这...这...”我指着骷髅头和雕像,说不出话来。
墓墙上的豁口离地丈许,当我和大海顺着绳索滑下去的时候,小五和库尔斯基正揉着屁股,喋喋不休骂个没完。
面前是无穷宝光,转头是一片暗中。
长明灯映照着无穷宝光,天然代表着此中无数宝藏。或许,世上大多数人都会挑选如小五和库尔斯基普通,毫不踌躇,纵身一跃。
我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盗汗,朝刘二爷尽力扯起一丝笑容,问出了心中的迷惑,“阿谁...小子胆小妄为,不知此中凶恶,到是叫二爷操心了。只是,这壁画有何讲究?”
闻听此言,我激灵灵打了个寒噤,低眉垂目,再不敢看那壁。也许,谁也想不到那戋戋避壁画中,竟然埋没了如此凶恶的杀机。
声如炸雷,钻进我的耳中,震彻我的心灵。顿时,我激灵灵打了一个寒噤,倾刻间,盗汗如雨下。
大海说罢,复又伸手悄悄扯了扯我的衣袖,其意不言自明。我沉吟着,此时现在除了踏进此中,确是别无他路。
刘二爷嘲笑一声,说:“这回,你晓得了?”
脸孔,打扮各别的贩子身后是拉着牦牛的脚夫侍从,牦牛背上驼着满满铛铛的货色,也许此中便是盐与茶砖,绸缎与瓷器,胡商的珠玉与宝器。
哪怕此前在冰火桥头见过此般雕像,但是倒是小了很多,哪有此时此番类似,一眼看去,直让我心惊神摇。
细细打量下,这才辨得所画竟是庞大而繁华的穹隆银城,银城之繁华,看来涓滴无下于我曾在书籍上所见《腐败上河图》所绘以形状。
歇了半晌,就见易轻荷三人似是商讨完了,齐齐站起家来。就见她瞧了我一眼,不冷不热说:“如果死不了,就起来走吧。”
悠忽间,我仿佛穿越回那千百年前,站在人来人往的银城中,耳中仿佛模糊听到人群的喧哗,鼻中似有牛粪的味道,抬起手仿佛便可触摸到充满古韵的氛围。
“呔,神魂归位,速速醒来。”
耳听刘二爷口口怒斥,我倒是丈二和尚,摸不着脑筋。如何也想不到,怎的瞧那壁画,竟是瞧出祸端来了?
正神驰间,一只手重重拍在我的肩上,我吃了一惊,突然惊醒。扭头看去,只见一脸焦心的大海和神采凝重的刘二爷。
我闻言闷哼一声,固然早就晓得易轻荷刻薄,此时听来还是刺耳,枉这一起同生共死。想归想,我还是挣扎着起了身,拍拍沾了灰了屁股,朝世人竭力一笑。
而在整座城池的火线,是依山而建,层叠而上的一座寂静富丽,只看一眼便觉高高在上的银色穹隆城堡,此中山颠之上的城堡,特别庞大宏伟,雕花的庞大廊柱撑起庞大的银色穹顶。
“走。”
一昂首,便见穹隆似的墓顶,墓墙上绘满彩色壁画,在一行行,一列列数不清的长明灯晖映下,色采如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