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喘匀了气,我又取出八宝罗盘看了一眼,指针稳稳指向一侧,盘面扭转不止,煞是都雅。经线隔断,层层相扣,组合出无穷窜改,其间所藏之玄机,就非此时的我所能了解。
金光悠然乍现,悠然消逝。
我看向大海,苦笑一声,咬牙忿忿然的说:“管叫他们去寻死,我们走。”
这八字,说得我无言以对。
合法我深思着是不是叫上大海,背了病笃的小五,就此拜别时,易轻荷却已带着财迷心窍的库尔斯基,朝着那金光隐去的方向,走了畴昔。
再一细看,却见易轻荷手里捏着半截红香,正缭缭飘着青烟。那青烟不朝上升,而是飘飘缭缭,直指火线。
我愣了半晌,再次提示易轻荷,彼处非生门,若定要往那方去,存亡难料。但是,易轻荷却不觉得意,淡然说了一句死中得活,方显本领。
我不知跑了多久,归正只觉着越来越累,负于身后的小五重得像块铁砣子,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可就在此时,只见周遭雾气蓦地狂涌,如一只无形的大手搅动乾坤,眨眼间,浓雾一分作二,其间便呈现了一条通往极远的路。
‘铛’。
只半晌以后,金光便即敛去,我堪堪昂首,将将抹去迷了眼的泪,就见暗中苍穹中,一点金光,正缓缓暗淡。
昂首再看大海,只见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浑厚一笑将那两块耗子肉挂在了我肩上,扶起小五扛在了肩上。
我有些失神,苦闷不已。只觉身后的小五更加沉重,干脆将他放下。而我,也一屁股坐了下去,是死是活,交由命数便是。
我暗自赞叹,心想莫不是那白衣秀士成心放我出去?可随即,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扭头望去,只见易轻荷正带着大海和库尔斯基疾走而来。
我看得啧啧称奇,暗叹一声易轻荷妙手腕,不脱手则已,一脱手便是救性命于水火。青烟缭缭,似有若无,但却如一柄利剑斩破那化不开的浓雾。
高坟秘冢,我寻不到,僵尸阴兵,我斗不过,八宝罗盘,天罗宝伞,我也使不来。此番进山,可谓哑巴吃了黄连,有磨难言。
哪怕,此前我自发得作了那行走在鬼域路上,不惧鬼怪的禁卫,可毕竟不过是菜到不能再菜的菜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