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恰是在草原上奔驰的斑点。我早就听过藏羚羊与可可西里的故事,没想到此时将将走出昆仑雪域,就能瞧见藏羚羊。只是,隔的过分悠远,所见不过是斑点。
借着夕照余晖,我扭头看着圆球二爷,还是大帽盖顶,只是那滚圆的肚子,缩小了一大圈。那是因为,他一起走来,诸如折叠冰镐,登山绳,工兵铲等等一大堆东西,全都从那大风衣下掏了出来。
我问:“这是那里?”
圆球二爷跳下车,走到我的身边,说:“走吧。”
可当我看到大海与圆球二爷,以及他们拖着的狼尸,本来如死灰的心,在顷刻间熊熊燃烧起来,一股热流以无可反对之势,遣散周身的寒意。
除此以外,我们三人大多时候或沉默,或睡觉,却都绝口不谈古格王陵的事,仿佛那一趟经历成了我们之间的忌讳。
我就站在石山投射的暗影中,远眺着下方广袤无垠的西藏高原,在绿意浓处,有几个小斑点,正缓慢的奔驰。
并且,他没有借助指北针一类的东西,就带着我们顺利走了出来。我又思疑,他果然就是一个纯真的盗墓贼?
大海神采一正,说:“他救过我娘的命,除非我死了,他才气死。”
我把狼尸丢下脚下,看了看两人,迷惑的问道:“你们如何去了这么久?”
随后,又自告奋勇的揽过烤肉的大任。围着篝火一通忙活,弄了个汗出如浆,终究才在大海的指导下,勉强整出一头烤全狼。
实在无需他再解释,当瞧见他们拖着一堆狼尸,再遐想到那条烤的金黄的狼腿,我就明白整件事情的委曲。
在此期间,我们赶上两次暴风雪,五次小型雪崩,却都在圆球二爷的带领下,险之又险逃的性命。
我问圆球二爷,“这剑,可有说法?”
风裹着雾满盈而来,在我的脚下翻涌不休,有些寒凉。
烤完狼肉,又装了满满一铁盆积雪,架在篝火上烧开时。我们三人早都饿的狠了,一通胡吃海喝,直把一头狼吃的只剩一堆白骨。
圆球二爷说:“悬空寺。”
我一愣,说:“莫非不是?”
圆球二爷闻言一声哀叹,说:“无趣。”
我一听,就不再说话。圆球二爷见状,摸出那柄曾经插进我胸口的碧绿小剑,就当着我的面,细细把玩。
此次,我没有瞥见来时的灭亡谷。一起顺着略有些枯黄的草原走了将近两个小时,终究遇见了放羊的藏民。
圆球二爷折腾半晌,将篝火重新引燃。见我半天不吱声,嘿嘿一笑,朝我摆摆手,说:“行了,你小子就别在那摆出一副委曲的模样,我们也没怪你胡思乱想,如果你感觉惭愧...”
......
圆球二爷停动手上的活计,微微昂首,想了半晌,就幸灾乐祸的说:“如果我们再返来的晚些,你是不是就从那崖上跳下去?”
大海说:“当时就该斩他的头。”
说着,他指了指我脚下的狼尸,持续说:“你就去把它清算洁净,这一来一回,折腾大半天,我们但是水米未进,早就又累又饿。可不像你小子,坐在这里纳福。”
大海看着我疯颠的模样,面现一丝迷惑。圆球二爷举起广大的手掌,揉了揉本身的肩膀,留下一句‘痴人’,回身朝破屋走去。
若非圆球二爷从他大风衣里取出一把折叠冰镐,一起凿冰攀行,我们绝走不出这茫茫雪域。
我瞥了一眼,剑身通体碧绿,自剑尖至剑柄,长不过七八寸。剑身之上,刻满古朴庞大的线条,细心一瞧,竟与当初在藏尸洞中刺伤大海屁股的奇特枪头,有异曲同工之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