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圆球二爷从他大风衣里取出一把折叠冰镐,一起凿冰攀行,我们绝走不出这茫茫雪域。
圆球二爷感喟一声,说:“你觉得你果然就无事了?我带你来这里,当然是替你治病。”
我一愣,说:“莫非不是?”
随后,又自告奋勇的揽过烤肉的大任。围着篝火一通忙活,弄了个汗出如浆,终究才在大海的指导下,勉强整出一头烤全狼。
除此以外,我们三人大多时候或沉默,或睡觉,却都绝口不谈古格王陵的事,仿佛那一趟经历成了我们之间的忌讳。
当我吃完最后一口狼肉,打着饱嗝,昂首望向门外,却已天气早已是黑了。彻夜无星月,破屋外黑沉沉的像锅底。远处的巍巍雪峰,在黑暗中龙盘虎踞,更显沉重压迫。
说着,他指了指我脚下的狼尸,持续说:“你就去把它清算洁净,这一来一回,折腾大半天,我们但是水米未进,早就又累又饿。可不像你小子,坐在这里纳福。”
可当我看到大海与圆球二爷,以及他们拖着的狼尸,本来如死灰的心,在顷刻间熊熊燃烧起来,一股热流以无可反对之势,遣散周身的寒意。
圆球二爷呸的吐了一块碎骨,说:“追个屁,真要冒死,我们的与守墓人同归于尽。”
在第十七天傍晚,落日西下,六合都被染成一片橘红时,我们一行三人站在了雪线边沿。摆布两侧耸峙的石山,仿佛两尊卫士,永久而沉默的保卫着雪线后的山谷。
此次,我没有瞥见来时的灭亡谷。一起顺着略有些枯黄的草原走了将近两个小时,终究遇见了放羊的藏民。
借着夕照余晖,我扭头看着圆球二爷,还是大帽盖顶,只是那滚圆的肚子,缩小了一大圈。那是因为,他一起走来,诸如折叠冰镐,登山绳,工兵铲等等一大堆东西,全都从那大风衣下掏了出来。
我说:“不冷。”
我一听,就不再说话。圆球二爷见状,摸出那柄曾经插进我胸口的碧绿小剑,就当着我的面,细细把玩。
圆球二爷晃了晃脑袋,说:“我也不晓得,不过总感受这剑有古怪。”
雪域漫漫,我和大海底子就不晓得该往那里走,只的一起跟从着圆球二爷翻山越岭,艰巨跋涉。
风裹着雾满盈而来,在我的脚下翻涌不休,有些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