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骇的大呼一声,蓦地坐了起来,顿时面前的统统都消逝不见,就见刺眼的阳光,直刺得我双眼熟疼。
正愣神间,易轻荷端着一个杯子,走到我面前,随后将杯子朝我递了过来。我看得莫名其妙,心说这小娘们又想耍把戏不成?
易轻荷白了我一眼,没好气的说:“你若不想喝,倒了便是。”
再说了,古有豪杰云:脑袋掉了,不过碗大个疤,一十八年后,咱又是条豪杰。
经此一折腾,又过了快半个小时。易轻荷的一帮部下,已是将营地清算安妥。随后灭了篝火,增加了两辆车的车队,再次出发,朝着草原深处驶去。
当然,我对易轻荷是没有设法的,即便她算得上是个美女。
我将信将疑的接过,看着杯中白里泛黄的液体,就不觉眉头微皱,随后凑到杯口处,悄悄一嗅,顿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味窜入鼻腔。
我不晓得易轻荷为何会挑选走灭亡谷,我将头伸出车窗,眺望远方的昆仑雪山。不由得就在心中勾画起山下灭亡谷中的场景来。
其他的,便是易轻荷带着一起瓜代开车的十名部下,看模样,也不过是跑腿的角色。而真正能与易轻荷说得上话的,就是昨夜营地中的五人。
我一听这名字,就不由得皱起眉头来。昆仑山灭亡谷的大名,我还是晓得的。这条号称‘天国之门’的峡谷,在传说中古怪诡异而又凶恶万分。
本国佬,朱大夫,另有别的三个家伙,看他们魁伟的身材,技艺定是不弱。当然,另有一个刘二爷,易轻荷仿佛也不会等闲拿神采给他看。
本来走了几步的易轻荷,听得声音不对。回身看来,刹时就变了神采,急步飞奔过来,扶住我的肩膀,问道:“姓周的,你如何了?”
想到此处,不自发心中一紧,一股寒意袭遍满身。我从速收敛心神,不敢再往深处想,却心存幸运的问刘二爷,“刘二爷,你肯定我们会走灭亡谷?”
刹时间,只觉一股奇特的味道,从口腔直冲大脑,随即喉咙一紧,倒是再也咽不下去。气味一滞,随即就将满嘴的酥油茶给喷了出来。
令我奇特的是,刘二爷此番上车,倒是双唇紧闭,不再找我说话了。直到车队开出去老远,我才猎奇的问刘二爷,“我说二爷,如何不说话了,这可不是你的气势呐。”
只是,这梦过分古怪。
那朱大夫吓得够呛,好不轻易摆脱了大海的手,不满的说:“你急甚么,他死不了。吐了这口血,反倒是好了。”
大海没好气的一通打单,这才放走朱大夫。此次,我倒是没有禁止,任由大海施为。
刘二爷看出我的迷惑,微微一顿,又持续说道:“看车队进步的方向,易蜜斯怕是要取道灭亡谷啊。”
在昏黄中,我好似看到一个女人正在对我招手,脸上是慈爱和不舍。而我,竟然回到童年,正不断的拍着小手,嘻嘻笑着,跟在女人的前面,蹦蹦跳跳的追去。
我暗叹一声,罢了。既然易轻荷一个女人都不怕,我一大老爷们也自是不怕。若我就此怂了,这面子可不知往哪放。
易轻荷面色微变,却并没有收回递来的手,说:“酥油茶,提神醒脑,还能防备高原反应。喝了吧,对你只要好处,没的坏处。”
公然,易轻荷侧身将那人让到我身前,说:“朱大夫,你帮他看看,还能活多久。”
肉是烤羊肉,酒是马奶酒,人是身不由已,离了故乡亲朋的我。不知不觉间,我已是喝对劲识恍惚,入眼统统都是重影。
此时,吐了一口黑血,我反倒感觉舒坦了很多,深吸了几口气,对两人摆摆手,说:“没事,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