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古有豪杰云:脑袋掉了,不过碗大个疤,一十八年后,咱又是条豪杰。
现在,日当中午,我才数清了到底有多少人。有跟着我一起盗发将军墓的阿龙五兄弟,看模样,他们并非是易轻荷的亲信。
我从速拿开,皱眉说:“这玩意,是茶吗?”
想到此处,不自发心中一紧,一股寒意袭遍满身。我从速收敛心神,不敢再往深处想,却心存幸运的问刘二爷,“刘二爷,你肯定我们会走灭亡谷?”
我和阿龙在这支步队中,有些格格不入。阿龙惊骇大海,连带着他的四个兄弟都不会主动来招惹我。至于易轻荷和她的十五个部下,却好似当我不存在普通。
本国佬,朱大夫,另有别的三个家伙,看他们魁伟的身材,技艺定是不弱。当然,另有一个刘二爷,易轻荷仿佛也不会等闲拿神采给他看。
我骇的大呼一声,蓦地坐了起来,顿时面前的统统都消逝不见,就见刺眼的阳光,直刺得我双眼熟疼。
即便如此,我还是被呛得不轻,捂着胸口,收回一阵狠恶的咳嗽。顿时,本已消停的胸口一阵堵塞般的疼痛,下一刻,喉咙一紧,一口黑血便喷了出来。
因为,当你吃了好几天的干粮和硬得能硌掉牙的包子馒头后,俄然吃到从未吃过的甘旨,喝着从喉咙烧到肚腹的烈酒,看着洁净到没有半点灰尘的夜空,你才会晓得甚么是人生快事。
刘二爷点点头,捏着他的山羊胡子,说:“看模样,八九不离十了。”
营地中的人并未几,很快,我就看到正往车上搬东西的大海,他的身形,在这一尘不染的高原晨光中,看起来格外健硕。
我不晓得易轻荷为何会挑选走灭亡谷,我将头伸出车窗,眺望远方的昆仑雪山。不由得就在心中勾画起山下灭亡谷中的场景来。
易轻荷白了我一眼,没好气的说:“你若不想喝,倒了便是。”
令我奇特的是,刘二爷此番上车,倒是双唇紧闭,不再找我说话了。直到车队开出去老远,我才猎奇的问刘二爷,“我说二爷,如何不说话了,这可不是你的气势呐。”
我昂首看了看天,艳阳高照。远方的巍巍雪山,在如烟似幻,浓淡适宜的雾气中若隐若现,仿佛在向世人诉说它的奥秘。但是,俗世凡尘中的芸芸众生,又哪能晓得。
只是,这梦过分古怪。
我一听,不由得就松了一口气,随即又在心中暗骂这姓朱的大夫太坏,既然没事,你瞎晃脑袋做甚么。如果胆量小的,没病都能给吓出病来。
只十几分钟,世人清算安妥,徒步踏进了灭亡谷。我和大海也没有落下,一人背了一个沉重的包裹,走在了步队中间。
此时,吐了一口黑血,我反倒感觉舒坦了很多,深吸了几口气,对两人摆摆手,说:“没事,我没事。”
刹时间,只觉一股奇特的味道,从口腔直冲大脑,随即喉咙一紧,倒是再也咽不下去。气味一滞,随即就将满嘴的酥油茶给喷了出来。
车队一起高歌大进,不消半日就开到了一片戈壁滩的边沿停了下来。我走下车,看着远方的大峡谷,心中的幸运早已是荡然无存。
那朱大夫吓得够呛,好不轻易摆脱了大海的手,不满的说:“你急甚么,他死不了。吐了这口血,反倒是好了。”
我暗叹一声,罢了。既然易轻荷一个女人都不怕,我一大老爷们也自是不怕。若我就此怂了,这面子可不知往哪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