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来拍拍胸口,低低骂了一句脏话,“他娘的,这鬼处所如何越走越瘆的慌。”
在山上看时,只觉谷地平坦开阔,此时才知谷中高凹凸低,起伏不定。谷地林间有小道,只是野草疯长,掩了大半,看模样并无人常常行走,且四周不见有地步。
我看的惊奇不已,方才大海说过我们正往山上走,此时一看,心中顿生奇特之感,山上另有山,山颠另有涧。
柱子推了推我,说:“别看了,走吧。”
再回顾,只雾气翻滚,竟都止于那片山崖尽处,不越分毫。将将巨蛇就载着我们穿云破雾而出,生生把这方浓雾中的六合砸在我们面前。
少女哼了一声,朝我们招招手,说:“都下来,随我进寨。”
大海悄悄一拉我的衣袖,附耳过来,轻声说:“我们在往山上走。”
我心中微凛,看着负手而立,盈盈含笑着的少女,悄悄握紧了拳头。却在此时,夹在中间的如来跳下蛇身,摇摇摆晃走到少女身边,揉着肚子,苦着脸说:“哎哟,这可算是到地头了,我说这位女人,如何不见你的族人?我们饿着肚子跟着你驰驱大半天,你总的叫人筹办一桌好酒好菜接待我们吧。”
少女仿佛没有目标,只任凭巨蛇自行游走。也不知过了多久,雨势渐歇,雾气却渐重,目力不及十丈。
俄然,只听他惊呼一声,抬手指着一幢吊脚楼,大喊一声,“有人。”
又行半晌,猴群的喧华声清楚入耳,就在我们的两侧和头顶。只是深雾压顶,底子就瞧不见。
大海沉默半晌,悄悄一点头,说:“难,他之前是通信兵,察看地形窥伺敌情并不特长。”
除了时而复苏,时而昏倒的陈拿西‘哼哼’几声,就再无人说话,氛围沉闷压抑到了极至。巨蛇蜿蜒而行,我瞧了瞧就坐在我前面的陈传授,非常亢奋。也许,他以为此去定有斩获。
说罢,想了想,又加了俩字,“我的。”
大海也仿佛发明了此中诡异,轻声说:“通哥儿,可要谨慎了。”
我悄悄感喟一声,暗骂一声倒霉,朝两人说:“走吧,进了寨子,统统谨慎。”
少女‘咯咯’笑着,说:“雾隐寨。”
我被他这一惊一乍,吓了一跳,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吊脚楼上开了一扇小小的窗,就在那窗后,模糊有一张人脸。
欧阳娜娜小声抱怨,“敞亮,你别咋咋唬唬,怪吓人的。”
我挠挠头,说:“也许,坐在最火线的柱子能看的清楚些。”
山风吼怒,吹散了我和大海的说话声,却高耸的带来了一阵‘吱吱喳喳’的嘈乱声。我听的微微一愣,这一起行来,连声鸟鸣都没闻声。此时,倒是那里来的狼籍声响?
骑坐于黄金巨蛇上的少女一听猴闹,笑嘻嘻扭头朝我们看来,朱唇轻启,暴露一口精密如编贝的白牙,“呀,这么快就到家了。”
思考间,我扭头朝大海看去,只见他悄悄一皱眉,迷惑的说:“有点像是...猴子。”
巨蛇扭动着庞大的身材,贴着一大片垂满青藤的山崖绕行而过,却又闻声有‘霹雷隆’的水声。水声渐盛,盖过了猴群喧华。
大海与我并肩而立,微微昂首看着面前的苗寨,说:“这寨子,有古怪。”
一起往上,直到苗寨最高处。
山寒雾重,就连飞鸟都被冷的缩回了窝里,却不知这猴子跑出来乱叫一通,是为何?在,中且,听那嘈乱的声音,明显是一个族群,数量很多。
我点点头,悄声答道:“我明白,你筹办好,一旦看那少女行迹不对,就先动手为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