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去把人给我抓出来,我要让他们生不如死!”
“到底是谁在背后脱手?”铁勒亦心有骇然,“是有人多管闲事?还是那两小子朋友?那两小子到底甚么人?”
一个鲤鱼打挺欲起家的铁勒牵动了伤处,身子猛的一抽,旋即弯了身,边痛的抽气边握手成拳直捶的床“呯呯”作响:
“这两人逃了,有人在帮他们。”
这感受,令铁勒心有惴惴,更是恶向胆边生,他非泥鸠靡,才不会对男色感兴趣,不然他就不会决定送这两人给泥鸠靡了!
当日那小子趁他不备猛踹了他胯下坐骑一脚,向来练习有素的战马吃痛吃惊发疯而去,待森烈屠将战马勒停,细细查抄一番后,果不其然,战马发疯,并非薄强大子戋戋一脚能成事,随他身经百战的战马,屁股后竟鲜明插着一根挂了两青青柳絮的细柳枝。
可骇的是何人脱手,他竟分毫不觉。
乌逊求亲使塔打苦着一张老脸,不过四十余岁的人,饱经风霜的黑脸上深沟纵横,入大盛京师近一个月,虽肃帝对乌逊王求娶公主,对大盛示好表示赞美,对求亲使一行亦礼待有加,然,和亲公仆人选迟迟不决,现在铁勒王子又伤了子孙根,只怕事情复兴波澜。
这直白之语……
一乌逊亲兵入室来禀,铁勒和森烈屠神采一动,铁勒脱口而出:“人抓住了?活着吗?”
“我要将他们马踏成泥!抽筋扒皮!碎尸万断!烧骨熬油……啊,轻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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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窝中手悄悄抚摩着红肿发热,勉强不已的小铁勒,身下痛感一抽一抽的铁勒又磨了磨牙:
所幸乌逊人好用兽皮护裆,铁勒腰部正中间豹皮宽带垂下的装潢护挡,上嵌薄薄铜片雕镂的图腾,恰好为那断子绝孙的一击卸掉部分力道,小铁勒虽伤的重,倒也未伤的完整。
京师官驿,已是人仰马翻,嘶吼吼怒声声:
曲通嘴角直抽抽,乌黑长须又抖了几抖,转向乌青着脸虎视眈眈立于旁的森烈屠,又瞅瞅停了磨牙,眼巴盼望着他的铁勒,强扯出一抹笑意道:“还好还好,另有的救,臣等这就命人筹办内用外抹之药,保铁勒王子的子孙根不日便会病愈。”
室内灯火透明,却穿不透瑾王妃那暗沉沉的瞳子,她抬了视线,看着面前屏气凝神弓着腰的刘嬷嬷:“去,你亲身去,做的洁净些。”
在亲兵滚出门时,脑后传来铁勒的声音:“要活的!”
内监已告之塔打,肃帝传了口谕,严令有司清查缉捕伤人凶手,乃至射中心禁军予以帮手(中心禁军乃大盛戍守京师并执皇城安危之责),塔打虽对铁勒王子受伤之事气愤不已,可也不得不对肃帝的表态连连抚胸称谢,待送内监和太医出去后,一室温馨。
已是入夜点灯时,此时瑾王府,听完刘嬷嬷声情并茂批评凌无忧与阴雨晴一起行来直至入城时的各种卑败行动后,一向未有出声的瑾王妃叶蓉不经意般扫向那烛香冉冉,灯光通透着的飞鹤青铜雕花灯台,似心有所想:
铁勒悄悄松了口气,森烈屠神采亦稍霁。
森烈屠心内烦躁更盛,冷冷道:
送给泥鸠靡?
铁勒两眼赤红冒着凶光,豪气的面庞有些扭曲:他还年青的很,在与北厥奴和周边小国的交兵中不乏俘获过未及逃掉的女人,虽未在被俘的女人身上感遭到王兄与将军们所说的极致兴趣,可也是他孔武有力的揭示,若小铁勒不能再扬威,他堂堂铁勒王子,乌逊国懦夫,岂不沦为笑话,他还如安在乌逊国王庭安身?!
“报——”
“原想让她入京,风风景光将她嫁了出去过些面子欢愉的日子,岂料这不知深浅的恶劣丫头闯出大祸自个儿断了出息,咳……”瑾王妃悠悠感喟,持帕抹了抹眼角,声音淡淡,“为免她累了亲娘和几个哥儿,我也只好忍痛替已故的宁王爷作回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