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这么风雅的看客实在少见,杂耍的人总会热忱地向他伸谢,兴趣上来还会演出些难度更大的节目扫兴。
“徒弟你算得准,我射中无姻缘,必定孤苦。”闵悦君微微一笑,“不过徒弟也无妻无子孑然一身,我们师徒倒是很像。你如果想娶妻,我也学杨锦书的父母,找报酬你说一场阴亲可好?”
清蓉抬开端正要骂,路过的人俄然朝他俩唾了一口:“断袖!”
“云游的兴趣不过山川食酒四字,你又不喝酒,我只好带你到处吃。”清蓉托腮看着他,撇嘴道,“之前说带你下山吃,你又不肯。”
那人眼睛一亮,怕他悔怨似的从速收了锣,大声喊道:“感谢这位爷!”
“你的名字。”
闵悦君侧耳去听,却听了一段凄恻的女子哀苦,正想说没听到,又听那唱曲的女子改了词,缠绵哀怨地唱着:“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知不知?”
便是将来死了,也有报酬他烧钱扫墓。
他推开闵悦君,想起杨锦书与禾棠那对活宝,顿时黑了脸:他与闵悦君才不会黏黏糊糊得像一对蠢货夫夫。
清蓉嘴巴贱,绕着他问:“如何?怕我跑了?没灵力体力不可了吧?让你胆小包天闯地府!另有啊,这么多年都没娶妻,你瞧瞧四周,多少小女人偷看你,你这个木头疙瘩也不说朝人家小女人笑一笑,一点情味都不懂。”
故而,当他带着只要一个月寿命的闵悦君在内行走时,他这个鬼见愁的门徒,竟然可贵暴露几分孩童般的无措。
“逛逛走,带你找个山洞过夜。”清蓉快步朝前走,脚底生风,身子垂垂恍惚。
“甚么?”闵悦君没懂。
“我倒是想给冥币,也得人家老板肯收。”
闵悦君挑眉道:“我有个败家徒弟,将身上银钱都花光了,我没有处所住,只能去抢别人的地盘。”
因为没有人会蠢到清蓉阿谁模样,用别人说的情话来媚谄他。
清蓉侧耳听了听,俄然听到一句耳熟的词:
清蓉没听懂,待他一碗馄饨快吃完了才认识到,青莲观的饮食都是门中弟子亲手做的,闵悦君是怕随他下山开小灶,掌厨的师伯师兄不高兴?
“徒弟……”闵悦君捏动手里的栗子糕,呆呆地看着清蓉,“这个……路上吃?”
闵悦君慢下脚步,生了闷气,抿着嘴不肯说话。
闵悦君问:“你有冥币?”
“……天然是没有的。”又没人给他烧过纸钱,那里来的冥币?
闵悦君吃馄饨的手顿了顿,道:“师伯和师兄们做的饭很好吃。”
清蓉笑眯眯地点头。
闵悦君冷着脸道:“徒弟不是说过,我射中无妻,何必去迟误人家好女人。”
清蓉最爱下山去玩,可不知怎的,这个门徒却一点没沾上他这个爱玩的习性,整日板着脸,见他去山下戏耍,还要反过来经验他。他起过几次带门徒下山一起玩的心机,被门徒经验多了,便没了兴趣,故而师徒俩很少一起在外轻松舒畅地游历。
心悦君兮。
这个……蠢货。
(全文完)
以闵悦君的耳力,天然是听到了,便问清蓉:“断袖?”
清蓉顿时要变成鬼,随风闲逛无所谓,闵悦君倒是凡人身材,荒郊田野住着免不了碰到些孤魂野鬼。他现在法力灵力不堪一击,出去晃但是自找费事。可他只微微一笑:“带你去住城隍庙。”
清蓉用手指敲敲桌子:“给钱。”
“吃完了。”闵悦君放下勺子,抬眼看他,“接下来去那里?”
闵悦君与普通人分歧,他没有多少玩乐的时候,更不像浅显人家的少年能够跟着父母长辈弟兄姊妹出去赶年节庙会,入青莲观前,他浑浑噩噩地度日,入青莲观后,他勤勤奋恳地练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