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莲观的弟子将他们接回观中了,承诺细心顾问他们,几个月后便无大碍。”菀娘找了张椅子坐下来,欢畅道,“实在那些羽士也没那么不近情面,闵道长御下有方,将弟子教诲得很好呢,比神棍靠谱多了。”
正说着,施天宁再次呈现在梦中,身边多了一个天风。
“夫澜呢?”
“哎?”天风还未反应过来,一眨眼间,身外一片火红炼狱,他的掌门立于炼狱正中间,手持长剑劈下一道浅蓝清光,剑下是被神棍用法阵困住的一其中年男人,身材已被一条红色巨蟒吞噬,只余下一颗脑袋在半个肩膀上痛苦地哀嚎。
禾棠有些分不清这是真是梦,他的梦里为甚么会呈现杨知闲?茫然以后,却见坟前空无一人,生果纸钱也不见踪迹――大抵还是梦。
“哎……”天风无法被拖着走,急道,“你记不记得路啊?地府如何入?”
摆布等不来帮手,禾棠有了闲谈的兴趣,便问:“菀娘,如果……你们不得不投入循环,你……会如何样呢?”
“那你们如何还在地府?”
“哦对!”禾棠猛地惊醒,“但是……如何救?”
“……”禾棠想起他曾经被老刘当炼魂容器,恍然大悟,随即警告他,“地府有妖妖怪怪,另有十殿阎罗,你不怕吗?”
“他?”禾棠如何想都感觉不太能够。
平心而论,菀娘姿容娟秀,脾气确切傲了几分,可那边算得上脾气坏?
“天宁哥?”
“这些年他待我很好,如果能够,我但愿他下辈子安然和顺,能找到一个知心人,举案齐眉,白头偕老。”菀娘低下头,伸手绾着耳边的发丝,羞怯中带了几分歉然,“……可不要找我如许的女子,脾气不好,软弱胡涂。”
如果没有和心魔对抗过,如何能拿到心魔的指骨?他厥后如此复苏,想必赢了心魔,可为何仍然活得如此……累?
“心魔?”菀娘又胡涂了。
“你……”禾棠不想和他说话,问一旁的施天宁,“天宁哥,如何回事?”
“这是你的梦,你能够想一下呀!”
“我没事。”禾棠探着头,非常猎奇,“鬼不是不会做梦么?天宁哥为甚么能在梦里来去自如?”
“我们到地府去了,忙得团团转,哪有工夫做梦?”禾棠挠挠头,道,“以是……我们联络上了?”
“回不来啊!”禾棠苦了脸,“我们被困在五浊之处了,闵悦君大闹地府,破了天光,现在地府正在地动,转轮王说如果我们没在天光消逝之前分开,那就再也回不到尘寰了。”
两人转头看到他,顿时面前一亮,快步迎上来:“禾棠!”
“本来你梦里的天宁哥这么漂亮啊?”禾棠逗她,“菀娘,他在你梦里这么久,你如何不表示他和顺一点?”
施天宁神采也有些欠都雅:“云苍道长教的,应当能够。他们青莲观的道法不是一向很奥妙么?”
“循环?”菀娘反复了一遍,想了想,面上暴露几分安恬的笑意,缓缓道,“人各有命,如果他日入了循环,只望下辈子能够还清这辈子欠下的情面债。”
“你不也是鬼,不一样在梦中?”菀娘笑了笑,微微侧着脸,暴露个羞怯的含笑,“这是我织下的梦,我不再将他拖入梦中,他天然能够抽成分开。”
“你就这么信闵悦君?”
他一句话流露了太多动静,施天宁与菀娘一时反应不及,胡涂起来:“等等……甚么五浊之处?甚么天光?甚么地动?还……另有转轮王?第十殿的阎罗?你们在地府到底遭受了甚么?!”
“神棍收的不是门徒,是儿子,宠起来毫无底线,或许正因如此,闵悦君的心魔才一向散不掉……”禾棠长叹一声,有些可惜,“也不知他如何拿到心魔指骨的,想来也曾经挣扎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