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禾棠。”杨锦书俄然唤他。
笛声惊醒了藏在林子里过冬的植物，很快，沉寂的山间便热烈起来，鸟兽虫鸣犹在耳侧。禾棠偷偷去看，便见一些胆量大的植物跑了出来，躲在树后盯着他们瞧。
即便爹娘不迁怒，他拜别的机会太巧，恐怕爹娘内心深处，对知闲还是有些曲解吧。
或许是看出他的迷惑，那只野兔俄然蹦蹦跳跳地跳上了狐狸的背，狐狸抬起爪子想挠它，挠不到，只好趴在地上任它蹲。
“我传闻骥山县外有座荒山，山路崎岖，少有人行，不过深山当中藏着一片花团斑斓的园子，有很多山间飞禽走兽爱在那边憩息。传闻那边灵力足，有很多小精怪在内里修行。”杨锦书转头朝他笑了笑，“你来骥山县这么多年，除了人与鬼，仿佛没见过甚么精怪，我带你去瞧瞧。”
“想问你一些事。”
禾棠扁着嘴：“本来就是嘛，冥婚本来就是封建科学的产品，害死人不偿命！”
公然，禾棠接着说：“我救的那小我，很惊骇，在水里不断地挣扎，我本来能够将他救上去的，我们离岸边只要十几米了，但是他太慌了，在水里挣扎的力度太大，将我也踩中了，呛了好几口水，呼吸困难。我想向岸上的人求救，可他们……还在踌躇着要不要下来。”
禾棠顿时笑出来，在地上和它们一起玩闹。
“……”
禾棠与他一起笑闹，转眼便上了山。因为是鬼，不会像凡人那样受伤，也不会出错滚下去，山间绕了几圈，便找到了目标地。
“你第一次救人的时候，在想甚么？”
杨锦书停下脚步盯着他，胆战心惊。
杨锦书淡淡笑开，兀自吹着笛子，垂目朝禾棠眨了眨眼。
入夜后的山林诡谲温馨，只要此处热烈不凡，如果有人误闯出去，定然觉得这里在闹鬼。不过杨锦书与禾棠本就是鬼，便也没有在乎这些。
“你之前如何不带我去？”禾棠问。
野兔、狐狸、松鼠、小雀鸟，都是些常见的植物。禾棠盯着并排蹲着的野兔和狐狸，感觉非常别致，甚么时候夏季的狐狸这么仁慈了？
“你晓得我如何死的么？”禾棠笑了笑，“被救的那小我一向在挣扎，我带着他游了好久，已经没力量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岸边的人恍惚的脸，灭顶在水里。”
话毕，回身朝前走了。
禾棠将手里的松果砸到他肩膀上：“去不去？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