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夫人立于六夫人身后，美丽的脸上面无神采，她浑身披发着浓烈的戾气，手自六夫人的胸腔取出，将热乎乎的一颗心丢在雪地里，看着匕首掉在地上，看着六夫人缓缓倒地，神采极其淡然。
“娘，你闭上眼。”朱小五轻声道，“闭上眼就好。”
“我没有！”朱小五哭着退了两步，昂首望着她，抽泣道，“六娘你忘了吗，你儿子是你本身害死的啊！”
“六娘，求求你……不要杀我……”朱小五泫然欲泣的声音传来，杨锦书循名誉去，便见朱小五颠仆在地缓缓后退着，身上已经被匕首划破好几处，血迹在白雪中鲜红得刺目。他满脸泪，狼狈地捂着伤口，哭喊着，“六娘你如何了？你为甚么要杀子善……”
他恍然想起，这个熊弟弟固然放肆放肆肇事肇事，可在外人面前也曾甜甜地叫他哥哥。属于真正禾棠的影象蓦地涌出，当他还是个孩子时，抱着刚出世的弟弟老诚恳实坐在椅子上，盯着他天真的睡脸，感受着小孩身上的奶香气，逗他咯咯地笑。
七夫人顺服地闭上眼。
沉浸在哀思中的禾棠闻言扒开了杨锦书的手，直直地看向院中的六夫人。
“我也分不清了……”禾棠挠着头，躲在一旁看着院中的你追我赶。
“……”六夫人愣住脚步，呆呆地看着他，“你说甚么？”
六夫人浑身一僵，缓缓转头，便见禾棠惨白着脸缓缓走近，顿时吓得连连后退：“禾棠你……你为甚么会在这里……”
一声变调的嘶吼突破夜空，禾棠悚然一惊，下认识便追了畴昔：“是臭婆娘！”
长长的舌头吐出，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六夫人，仿佛是一个吊死鬼的状况。
朱小五勾起一抹诡异的笑，看着六夫人暴露惊奇板滞的神采，轻声唤道：“娘亲。”
朱小五微微一笑，抬眼看了杨锦书一眼，卑劣地伸手按上七夫人的后脑，用力一抓！
七夫人镇静地看着他：“如何……如何救？”
两人面面相觑，都有些不敢上前。
“七夫人不要！”杨锦书出言禁止，但是来不及，七夫人将六夫人还未离体的灵魂尽数吸进嘴里，满目仇恨地吞噬掉。
禾棠浑身颤栗，僵在原地不敢动。
“不要再装了！你才不是朱子善！”六夫人一步步靠近，“朱子善阿谁懦夫，如何敢杀我儿子！”
“……”
七夫人将六夫人抛至一边，跪下去紧紧抱着朱小五：“子善，娘来救你了，子善……你要不要紧？让娘看看！”
杨锦书又气又急，他瞪向六夫人，抬手便是一道鬼符祭出。鬼符携裹着雷霆万钧之气直奔六夫人面门，但是环绕在她周身的玄色雾气却将那鬼符尽数接收，六夫人放肆大笑：“雕虫小技！”
这些话，竟然出自一个母亲之口……禾棠只觉心寒齿冷。
话毕，她挥动着匕首狠狠刺下去：“你既然死了为何不去投胎！为何还要回朱家！”
“禾棠……你还好么？”杨锦书扶着他肩膀，将他带出那间屋子。
“哦，本来如此。”朱小五意味深长地看向禾棠，笑得格外天真，“你听到了么棠哥哥，你娘亲可一点不驰念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