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特地提了望乡台,表示他们是由第五殿抽调出的人手。第五殿的当家恰是阎罗天子,传闻其嫉恶如仇、心胸悲悯,老是怜悯那些蒙冤枉死的鬼,放他们还阳申雪,惹来其他几殿公愤,本在第一殿的他被降至第五殿。如果阴差熟知他本性,该当不会思疑。
“是是。”
“转世投胎的处所。”杨锦书微微皱眉,道,“我们不能走那边,会被抓住的。”
公然,阴差听完他的解释,随便道:“第五殿的冤死鬼那么多,难不成都调来?不过也就阎罗天子还好说话些,其他几殿……”
“要出第十殿?”他低笑着,带着某种对劲的满足,“沃燋石啊……正巧,我也要去找。”
“你身上的伤口……”杨锦书抿了抿唇,持续道,“固然现在你感受浑身舒泰,可那些伤只在地府消逝,若真去了阳间,伤口变得更加严峻如何办?”
“才三个月,吵甚么!我都排了半年了!”
认识到口误,那阴差干咳一声,正色道:“既然你们是替地府办差的,就不要乱晃,该去哪儿就去哪儿。”
“就是会变得暴躁易怒,蛮不讲理,对别人气势汹汹还轻易感觉委曲,完整讲不通事理。”
他的火伴碰了碰他的肩膀:“少说些。”
“锦书你到底如何了?如何怪怪的?”
“……老头子才那样呢。”
对方面露疑色,禾棠叹了口气,苦闷道:“唉,做鬼不易啊,你们说,就连拿着端庄令牌的阴差都越来越少,那我们这类连令牌都没有的编外职员岂不是更没保障?上头说要裁人,我们就获得地府刻苦去……唉……”
杨锦书低首:“妖妖怪怪修罗稠浊之所,极凶极险,浊气会聚之地。”
杨锦书低笑:“逗你的。”
禾棠一听,立即把杨锦书拉到身后,笑呵呵地看着大姐说:“这位标致姐姐,我们不是来插队的,我们就是路过,来探听点儿事。”
“五浊之处必然有煞,我们去找找,如果能将你身上的煞气去掉,我们再分开地府。”
“……你不是一向如许么?”
杨锦书举目四望,谨慎地朝前走:“此处是第十殿,转轮王的地盘,殿内设金、银、玉、石、木板、何如六座桥,我们现在只看到何如桥与木板桥,其他几座桥还没看到。第十殿居于幽冥沃燋石外,正东直对天下五浊之处……我们去朝东走!”
“更年期是甚么?”
扯谎这类事杨锦书实在不善于,禾棠主动答道:“我们正要去阳间巡查,刚好路过此处,听他们提及阳间阴差减少的事,忍不住多听了会儿……”
这位大姐年约三十,边幅浅显,但身姿曼妙,态度傲岸,眼睛极其勾人,一看便是爱听标致话的。公然,她听到禾棠的称呼,嘴角勾起一抹笑,冒充羞怯地偏过甚去嗔道:“小兄弟真会说话。”
杨锦书闭了闭眼,忍不住抬起手,摸向他脸颊,暖和道:“禾棠,你的伤……并没有好。”
“这是列队的事儿么?”大姐怒道,“地府每天要接引这么多幽灵,办差的少了,我们等候投胎的日子可就更久了!老娘早就等着下辈子投个好胎呢,成果在这河边列队排了三个多月,冤枉不冤枉?”
两人絮干脆叨一起远去,像平时一样扯着闲话,好似一场平常观光。
可在两人身后不远处,不紧不慢地跟着一个陌生灵魂,他与四周那些灵魂极其分歧,他的灵魂很薄,呈半透明状,周身流转着浅浅的红色光芒,一颗红色的碎石卡在他颈间,上不来下不去,好似要把他噎死——但是他已经死了,那石头近看,也不过是挂在他颈间的一枚奇特饰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