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大男人的脚力可比一个抱孩子的弱女子强多了,很快就追了上去,一伸手将她扯了返来,引来七夫人的挣扎:“放开我!”
杨锦书看着屋檐上叮当作响的铃铛,痛苦地捂住脸――这个熊孩子啊!
“卧槽看不下去了!找人背锅也不是这么背的!”禾棠甩开杨锦书的袖子,毫不踌躇地跳了下去,手探上头顶,将发带扯了下来,阴着脸变回了他刚死时的模样――披头披发、满脸青白、眼睛瞪得大大的、伸开嘴巴吐出长长的发紫的舌头,他呵呵呵呵笑着飘到朱老爷身后,阴沉森道,“好久不见啊大师……”
朱老爷阴着脸不说话,明显大夫人的话戳到了他的把柄。朱家买卖这几日的确越来越差。
说到最后,七夫人已是哀嚎。
魂穿这类事说清楚了就是要面对这类难堪啊好吐艳!
“你词汇量也太窘蹙了……”禾棠翻白眼,“拧、掐、抓、揍、踢、踩、扇、捶、碾、踹、推……哎哟那可多了去了!”
“我当是谁呢,七mm啊。”禾棠的娘――朱家的六夫人缓缓走近,伸手拢了拢肩上的外套,瞥了一眼呆呆站在一旁的朱小五,嘲笑一声,对四周说,“七mm这是筹办带着子善上哪儿去?东头的刘府,还是西街的百寿堂?”
杨锦书:“……”
大夫人敛着视线,轻描淡写道:“烧了吧,骨灰撒内里去。”
杨锦书却一语道破关头:“朱家说得上话的莫非不该是朱老爷么?”
禾棠满心的吐槽硬生生被他这句暖心的情话给哽住,干巴巴地眨着眼睛看着他,道:“实在接受人主如果之前的阿谁禾棠啦……我……阿谁……我固然也吃了些苦,可我都还归去了嘛!她揍我我就咬她,她骂我我就骂归去……也……也还好。”
朱老爷神采一白,劝道:“夫人……”
“你能去那里?”
此言一出,四周围观的人群齐齐倒抽一口寒气,没推测朱家这么狠绝。
朱老爷走了过来,狠狠道:“六娘!你胡说八道甚么!”
她几句话,不轻不重地将几人骂了个遍,朱老爷面上一赤,急道:“夫人,子善他不是成心的,前些日子闵道长也说过了,这不过是离魂症,看上去有些呆,却不会伤人……”
“大夫人……子善……子善他毕竟是朱家的子孙,您……您怎能如此铁石心肠?戋戋一介算命先生,随口说上几句,您就要收了我儿子的命!我……我嫁入朱家这些年,未曾做过甚么伤害朱家的事,您怎能……怎能如许对待我的孩儿!”
杨锦书嘴角微微弯起,问道:“那如果我受了伤受了苦,你会如何?”
七夫人撇开他的手,扭头就走,却被另一人眼疾手快地捉了返来,大声喊道:“七夫人,您不能走!”
朱小五不为所动,靠着娘亲的身材一言不发。
杨锦书:“……”
禾棠扯着杨锦书的袖子,气道:“我觉得臭婆娘已经是我见过最暴虐的女人了,成果更暴虐的在这儿呢!”
他们这一番喧华终究轰动了其别人,朱家大大小小的人都从睡梦中复苏过来,披着外套出门检察。
这一声大喝格外清脆,七夫人浑身一抖,抱起足有她胸口高的儿子快步朝外跑,脚步仓促。
七夫人双膝一软,瘫倒在地,连话都说不出来。
“站住!”那两个家仆一遍大喊一边追。
杨锦书抿了抿唇,收回击,重新看向下方仍在辩论的人群。他总健忘禾棠不是这个天下的,总健忘与他葬在同一个棺材里的骸骨不是属于面前的小鬼的。
“这和关着他有甚么别离?!”七夫人一扯朱小五的袖子,暴露他胳膊上的淤青,“他被关了几天,你看看他身上的伤!若他再被关几天,我……我……我还能见到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