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他背上的禾棠恹恹地弥补:“双标啊双标!”
神棍从伞里钻出来,蹲在地上捂脸:“我也不是很懂他……”
闵悦君收了声,敛下眼睫,不再啰嗦,直接问:“我方才见你手中撑了一把伞,不像是平常之物。你从那边得来?”
“我虽灵魂完整,道行却不可,出门在外若碰到道长如许法力高强的人,岂不要变作炉里的金丹?”
杨锦书咬着牙不说话,固然他也对闵悦君有些害怕,但是禾棠在侧,他不敢露怯,只能答道:“老邻居了,天然认得。”
闵悦君缓缓道:“你灵魂完整,撑着把镇魂的伞何为么?”
乱葬岗是个野山坡,葬着很多无家可归无坟可入的人,大部分人身后魂飞魄散,少数人成了厉鬼作歹,另有些人懵懵懂懂入了循环。剩下的,皆是些迷恋尘凡的执念人,遗恨未消,心愿未了,守着一抔黄土不肯走。
“道长有何事无妨直说?”
他们还未走到乱葬岗,便听山野间百鬼哭泣凄嚎,仿佛被甚么所困,不得摆脱。
杨锦书慌了神:“道长……青荣道长……你……”
闵悦君仿佛有甚么话要说,终究还是咽回嗓子里,转而道:“让他出来!”
杨锦书熟谙很多在乱葬岗来交常常的鬼,有善有恶,有留有走,但是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这里的鬼也会惹上费事。
“以是他门徒走了?”禾棠诘问,“不会再返来了吧?”
“这里风水不错,虽坐落着一座阴宅,却不会粉碎杨家的运势。”
“……”闵悦君抿着唇,看着他,沉思。
杨锦书这类短折墨客,为人诚恳呆板,不像是胡言乱语的人。
杨锦书捂住他的嘴:“小祖宗,你别火上浇油了行不可!”
话音未落,他俄然捂住脑袋颠仆在地大声惨叫:“疼疼疼疼疼……”
杨锦书捏紧了伞柄,对峙道:“青荣道长是我朋友,我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将他打得魂飞魄散。”
神棍死时刚过而立,一副江湖方士的打扮,浑身血污看不清面孔,但是死了以后,灵魂腐败,脸上点的痣没了,画出的昂首纹没了,暴露本来清俊的五官,固然仍旧吊儿郎当,瞧上去却年青了很多,有了那么点仙风道骨的气韵。
“一个女鬼,穿戴素色罗裙,长得很标致。”
施天宁猛地一扑,将铃铛接到手里,却发明这小铃铛如有千斤重,狠狠将他砸在地里。
杨锦书问:“甚么是双标?”
一想到闵悦君那目空统统的模样,谁也坐不住了,但是此时天光大亮,不是鬼怪出行的好时候,他们只能烦躁地在杨锦书的宅子里转来转去。
“我哪儿晓得!”神棍骂骂咧咧,“他现在法力高强,想招魂该当不难,我……”
“那把伞仿佛有锁魂镇魂之效。”
与闵悦君影象中的徒弟很不一样。
“乱葬岗如何了?”
到了夜里,施天宁懒洋洋地出来,便看到他们三个愁眉苦脸地坐在八仙桌旁,忍不住惊奇:“这是如何了?”
“前些日子你头疼,是不是他在招魂?”
“这类事你又不是没做过……”禾棠在一旁嘀咕着,“再来一次很公道呀!”
杨锦书冷着脸道:“当初是你杀了他,将他的尸身扔在乱葬岗喂狗,现在又找他返来做甚么?”
几人对峙,四周满盈着凄厉的鬼叫声,闵悦君不为所动。
杨锦书双手颤抖,这些邻居与他经年相处,早已豪情深厚,此时却遭受无妄之灾,实在不幸。可见地过闵悦君曾经对神棍做的事,他又不忍把神棍交出去,摆布难堪。
“应当……”杨锦书话说了一半,神采一变,失声道,“乱葬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