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棠头皮一紧:“清理?这可不是甚么好词。”
“我们托这几位大师去把子善找返来,可……可他们说,子善的尸首在乱葬岗,已被野狗……已被野狗……”朱老爷不忍,颤抖着靠着墙,沉声劝道,“红苕,你……你听这些大师的话,去去身上的邪气,啊?”
公然,七夫人道:“我再次被关进了祠堂,他们说我已被邪祟附体,要……要将我清理了……”
约莫过了半个时候,朱老爷终究露面,他翻开祠堂的门,站在门口对七夫人道:“红苕,朱家待你不薄,你为何结合恶鬼与朱家作对?”
七夫人没推测他反咬一口,顿时笑了:“我如果将子善留下,岂不是害他?大夫人要子善的命,我做娘的,只能冒险一试。禾棠虽是鬼,却也是六夫人的儿子,怎能与那些厉鬼相提并论?”
杨锦书点点头,满脸忧愁:“七夫人本来无事,只怕是那些来路不明的大师在她身上动了甚么手脚,坐实了她中邪祟的罪名。”
七夫人眼泪涟涟,将他们分开后的事说了一遍。
高僧的话还未说完,禾棠便大喝一声:“七夫人!你如何了?!”
“朱家将我交给六夫人措置……”七夫人沉沉笑了两声,“我倒是不知,她竟对我恨之入骨,借着除邪祟的名义鞭打欺侮我,还戴着指套将我的脸划花……我求她,她却在笑,当着朱家先人的面,扔给我三尺白绫,让我自行吊颈……哈哈哈可她怕我变成第二个禾棠,要归去找她报仇,便又命人将我吊起来,活生生地吊死我……”
杨锦书扭头一看,七夫人花容月貌尽失,脸上的伤口重现,浑身披发着阴戾的气味,一双眼黑漆漆的,紧紧盯着他们,嘴角带着一抹嘲笑。
杨锦书悄悄扯了扯禾棠的袖子,表示他不要再多嘴,浅笑道:“或许是我们看错了。”
禾棠感觉不对,皱眉道:“那你为甚么要吓死更夫?”
这话何其熟谙,不是六夫人当初指责她的话么?七夫人愣在当场:“老爷,你在说甚么?”
禾棠他们救七夫人不成反被捉,青莲观的羽士们将禾棠带走,而留在朱府的七夫人被大夫性命人重新关了起来。
厥后,朱家请来了几位大师,将她放了出来,特地给她换了身富丽的新衣裳,不知要搞甚么花样。下人们噤若寒蝉,给她换好衣服后带她去了祠堂。一进祠堂,七夫人便感觉浑身难受,仿佛被甚么无形的绳索缚住,寸步难行。
开初,七夫人还想乘机逃窜,可多次失利。她模糊听下人提及几位夫人和朱老爷吵架的事,六夫人仿佛也被禁了足,只是下人们说得少,声音又低,她只能听到零琐细碎的动静。
“我身后,想报仇,可不知为何,我底子近不了六夫人的身,乃至朱家都像个樊笼一样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只能临时分开。我一起找到乱葬岗,想找到子善的灵魂,可那边甚么都没有,只要一些浪荡的孤魂野鬼,他们本想吃了我,可不知为何,却被我吓得四周逃窜,有个野鬼奉告我,曾经看到过子善……随一对老佳耦分开了……”
七夫人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人,忙大喊拯救,可屋外的人并不出去救她,祠堂的门扣得死死的,大师们施起了法,七夫人这才重视到这祠堂内竟是布了阵的!她感觉浑身难受,头疼胸闷没力量,她大喊着朱老爷,向她的丈夫求救。
一名和尚非常活力:“你这女鬼,整天来寺里拆台,我还觉得你与我们寺里树敌了……”
“我觉得他们收了子善,要将子善……”七夫人赶紧向和尚们报歉,“诸位高僧,对不起,是我曲解诸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