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二人坐定,赵旻开口:“可有所获?”
半夜时分,赵旻接到通报,邵琦已经返来了,赶紧让人迎入大帐。
“所求为一绝后患,当策动夏侯百口之力,邀约乡老,将罪证公之于众,即墨令必倒;即墨令一倒,海贼也失了背景,想必再难堪夏侯家主无益,危急亦解。所患者一是要赌海贼的眼界,二是对夏侯家名声有损。此为中策也。”
做完这统统,孟侯又转向夏侯杰:“仲豪可知即墨城中有否不满即墨令的官绅?”
孟侯点头浅笑:“如何做,取决于北海王所求者为何?”
孟侯临摹结束,方才笑道:“北海王谬赞,不过雕虫小技耳,难等风雅之堂,侯也只是暮年无事时戏耍罢了,当不得北海王称才艺。”说完将临好的手札装入本来的信封,照原样封好交给邵琦,叮嘱他顿时派人归还,邵琦领命应喏而去。
“喏!”邵琦双手接过茶盏,恭敬地施了一礼回道。
不过一盏茶工夫,孟侯和夏侯杰一起到来,看来二人皆未入眠。夏侯杰必是因为心中焦心难以入眠,至于孟侯嘛……看他衣冠整齐毫无倦意的模样,看来他算到彻夜会有动静传回,早就筹办好了。
“至于上策么……”说到这,孟侯眯起眼睛看向赵旻:“北海王曾与我言,有匡扶夏室之志,为偿所愿,可有取实利之心否?”
赵旻明白孟侯的意义,这是想让他取即墨令而代之,这确切是个永绝后患的体例,但北海王这个头衔又让他有些顾忌。夏制规定,封王者皆皇室后辈,固然封地地点天南海北,但所任皆为朝官,封地不过是个名义罢了,王爵者异地掌一方之印尚无先例。但孟侯所说的前面两策,下策的后患实在太大,虽说临时消弭了危急,但即墨令不换人,随时能够扼住夏侯家咽喉,此策是千万不敢选的;中策固然处理了现任即墨令,但摈除上官的名声影响也实在不好,继任者即便不会如前任般对夏侯家下死手,估计心中也总有芥蒂,有机遇说不准也会阴夏侯家一把,以是中策也不是最好的挑选。再说了本身不是有个获得据点的任务么?这或许是个机遇。想到这,当即点头道:“计将安出?”
‘你这便回书,让姊夫放心,就说某晓得了,明日派人送回。’
那妙手闻听心知有异,便暗藏梁上,待贼酋熟睡后在屋内搜刮,寻得手札揣入怀中。以后五人又四周探查一番,未曾寻得大爷踪迹,想是贼众藏得紧。因为怕迟误太久增加透露的伤害,决定先返回报信再说!”
孟侯暴露欣喜的笑容。
赵旻摆摆手表示不消焦急,先亲手捧上一杯热茶,方才问道:“且细细道来。”
“既然北海王有取实之心,此事当好生谋齐截番!”说着转头向邵琦:“你且把所获手札取来一观。”
邵琦俊美的脸上因镇静而涨得通红:“幸不辱命!”
“喏!”
‘家主言,事情后日便见分晓,嘱你把守好所获,事成后当即诛杀那人,万不成泄漏风声!’
邵琦冲动得满脸通红,想来是因为他部属司闻曹第一次独立履行任务便大得胜利而镇静不已。赵旻止住欲要跪下的邵琦,低声叮咛:“去将孟先生、阿舅请来,此事尚需商讨一番。”
“海贼营寨位于胶州湾一处埋没的港湾,三面峭壁,一面对水,幸得有熟谙本地的士卒带领才得以寻见。因为事前估计到有山壁陡崖,筹办较为充分,我方前去查探人手皆是攀岭妙手,便安排了五人从山壁上缒索而下,乘机潜入。因为已是入夜,寨中大多已经入眠,几无巡查之人,惟寨门稀有人看管,我方未费吹灰之力便等闲入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