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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江南北,两京十三省的三十四个州府中,都在上演着近似的景象,一个接一个出自东厂和十二监的大牌寺人手捧圣旨,俄然闯进本地的官府衙门或者驻虎帐地中,宣读圣旨和集结军队,构造起一支接一支如狼似虎的豺狼之师,将这些州府中的八大蝗商分号包抄,继而凶神恶煞的冲进分号,见人就抓,见银子就搂,见飘天文学之鱼逃到相好的官员处求援,驱逐他们的却大部分是冰硬的手铐脚镣,另有少数的闭门羹,“想活命的话,就快跑吧!你们的事,本官是绝对不敢管了!”
范永斗说这话但是充满了信心,喀喇沁那边,大大小小的蒙古部落急着摆脱蓟门粮盐买卖准条轨制的节制,以规复以往买卖为前提,已经承诺了对八大蝗商的商队放行;科尔沁草原那边山高天子远,被张大少爷抢得靠近停业的奥巴和乌克善看在银子的份上,又不敢持续获咎建奴,也都承诺对八大蝗商商队放行;至于察哈尔这边,托张大少爷的疯狗恶名之福,那些手脚不洁净的鞑靼部落早已经被吓得跑出了七八百里,又有孙尚智和石天林节制的明军标兵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以是就更不消担忧货色出关后的安然了。范永斗现在独一头疼的,就是担忧草原上会不会刮起了大风沙,担搁了他的商队路程了。
“天下三十四个州府一起脱手?”纪用的脸都白了,心说是阿谁缺德得祖坟冒烟的坏种想出来的馊主张,这还让人活么?严峻之下,纪用从速问道:“王公公,有证据么?这些商号但是天下一流的大商号,没有充足的证据,恐怕影响就大了。”
“明白。”王秉弘低声承诺,又担忧的问道:“狗少那边呢?有动静没有?”吴二掌柜不答,仅是露齿一笑,王秉弘顿时明白,也是露齿奸笑,统统尽在不言当中。
“是吗?”吴二掌柜公然动心,稍一策画就说道:“那好吧,我让我商号的小赖,另有马老鬼的二掌柜杨龙跟着一起去看看,让他们也长长见地,范大掌柜的,没干系吧?”
到了第二天凌晨,八大蝗商在张家口堡内的大大小小的堆栈大门一起翻开,数以万计的伴计鱼贯而入,把成箱成袋的粮食、私盐、生铁、兵器、茶砖、布匹和棉花等犯禁物质搬出堆栈,肆无顾忌的在光天化日下装上马车,推到空位上摆列成行,大大小小的货车马车在空位上密密麻麻,如蚁出巢,盛况几近回到前几年的张家口鼎盛期间。而闻讯赶来的吴二掌柜也笑得连嘴都合不拢,迫不及待的向范永斗问道:“范大掌柜的,明天终究来大的了?买家是谁,能先容给我熟谙熟谙不?”
“吴少掌柜的包涵,实在没体例给你先容。”范永斗当然不会奉告吴二掌柜这些货的真正卖主,浅笑着解释道:“因为这些货,都是草原上的那些老主顾订的,人没参加,我们得送货上门,以是还请吴少掌柜的了解。”
“很吃惊吧?”一向没有说话的王秉弘俄然开口,向范永斗等蝗商笑道:“范大掌柜的,你必然很奇特,我们这些在张家口经商多年的掌柜,为甚么会帮着张宪台对于你们?”
“范大掌柜放心,我们会谨慎的。”黄云龙抱拳承诺,“张家口这边,就请范大掌柜的多操心了,还是那句话,张好古小疯狗的总督衙门没有搬到山西之前,千万不要再这么冒险多量出货了。”
“投降不杀!”火把打出灯号,上万明军马队高喊着标语冲向蝗商商队,大部分的民夫、马夫、伴计和围观的百姓心惊胆裂,不敢抵挡,抢先恐后的跪地受降。偶有几个抵挡逃窜者,又敏捷被练习有素的满桂马队砍翻击倒,割下人头计功。张大少爷则把批示权移交给满桂,本身带领屠奴军狼骑队直冲蝗商和吴二掌柜等人地点的中间位置。五个蝗商四周的伴计都是蝗商商号的铁杆死党,冲前去迎战禁止时,狼骑队的膛线火枪却已经抢先开仗,乒乒乓乓一口气扫倒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