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老,你可千万不要被张好古的花言巧语骗了。”钱谦益猛下烂药,大笑着说道:“他还装模作样的说甚么不准处所官员横征暴敛?阁老你等着瞧吧,要不了几天,他必定就会本相毕露,把五十万两银子强行分摊到各州各府头上,逼着处所官强行讹诈百姓,凑齐他要的五十万两银子。到当时候,五十万两银子起码得有五成落入他的腰包,四成被他用来拉拢各级官员,剩下大半成又会落入为他办事的差役之手,再剩下的小半成,才会用在哀鸿头上!”
“虞山先生过奖了,攀附龙还没有这么大的声望。”攀附龙不动声色,点头说道:“在此次东林大会上面子比攀附龙的人,大有人在。”
第六十九章东林大会
刘五纬苦笑,不敢答话。那边钱谦益则又跳了起来,乌青着脸吼道:“张好古,你好大的胆量,你算甚么东西?也配踏足这东林书院圣地?快滚!不要玷辱了东林圣地!”
“自甘出错,一个都没来。”攀附龙嘲笑一声,又低声问道:“阁老,那我们是不是给江南的士绅富户放点话,让他们持续张望,别急着捐募?”
看看面前数千神采各别的东林学子和江南文人,张大少爷展颜一笑,大声说道:“各位东林学子,江南的各位年兄,大师好,我就是你们刚才骂的天下第一大赃官――钦差大臣张好古。”
“算了,既然给他下了请贴,再把他请出去就显得太无礼了。”叶向高摇点头,又转头向常州知府士弘说道:“士大人,这个无锡县令是你的部属,他犯了错,你应当及时改正,该参就参,该罢就罢,不要姑息养奸,更不能包庇放纵,晓得不?”士弘赔笑点头,又怜悯的偷看刘五纬一眼,却见刘五纬眼中已有泪光闪动,士弘心生怜悯,悄悄踢了刘五纬一脚,抬高声音说道:“别怕,忍一忍就畴昔了。”刘五纬轻声承诺一声,低下头去,肥胖的脸庞上已是泪珠滚滚,打湿胸前补子,虽气苦之至,却无以回嘴。
看到刘五纬那无地自容的模样,叶向高非常奇特,向攀附龙问道:“景逸贤弟,这是如何回事?这个无锡县令刘五纬官声很差吗?”攀附龙点头,答道:“官声是不太好,官方对他很有非议,本地学子都以为他构筑甚么芙蓉圩是在劳民伤财,乘机从中中饱私囊,光时亨光大人弹劾于他,目前他已经被留任听参,晚生也是看在他是无锡父母官的份上,给他下了一张请贴。阁老,如果你也感觉在东林书院听讲不好,那晚生这就请他出去。”
“刘大人,久违了。”张大少爷背手立在船头,先向刘五纬打了一个号召,大声说道:“刘大人,你存候心,为你洗刷委曲和保举你为工部司水主事的奏章,我已经派人快马送往北京了。”
“张好古岂止是魏忠贤面前的大红人?”钱谦益总算逮到话头,用心大声说道:“他现在的确就是魏忠贤的得力喽啰,此次打着筹款赈灾的招牌到江南搜刮民脂民膏,不知又将害很多少百姓家破人亡,无家可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