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好古?”叶向高捻着髯毛沉吟,半晌才说道:“老夫身在福建之时,也曾传闻过他的大名,传闻这个新科探花很能恭维阿谀,很能讨魏忠贤的喜好,现在是魏忠贤面前的大红人。”
“各位学子,各位圣贤弟子,你们都听到了吗?”钱谦益打蛇随棍上,大声叫道:“叶阁老也说了,如果张好古敢在江南横征暴敛,搜刮民财,那我们就不能坐视不睬,必必要结合起来向朝廷上表,弹劾张好古在江南的累累暴行!”
“有如许的事?”叶向高猜疑问道。钱谦益笑道:“阁老刚到无锡,不晓得江南新近产生的事,阁老能够问问士大人,看看张好古是如何用钦差名义给他命令的?”叶向高回身去看士弘,士弘不敢不答,硬着头皮说道:“蒲月三旬日,钦差张大人确切下了一道公文,让江南各地州府张贴布告,号令江南百姓和士绅富商主动捐资,筹集五十万两纹银援助山东灾区。”
“在那边?”钱谦益从速扭头,却赫鲜明看到――担负过八年独相的前任朝廷首辅叶向高!满面笑容,领着一大群弟后辈子缓缓走近院来。钱谦益顿时象疯了一样的冲上去,冲到叶向高面前,扑通一声双膝跪倒,大声叫道:“晚生钱谦益,见过叶阁老,叶老前辈!”
叶向高抿口香茶,淡淡的说道:“你们看着办吧,张好古那样的小人,就算建立了功劳,登上了高位,老百姓也只要更加刻苦受难。”有了叶向高这句话,钱谦益如得圣旨,从速向正心亭外的弟子亲族连打手势,叮咛他们脱手。钱谦益的门人亲眷会心,敏捷钻入人群堆积处,开端漫衍事前筹办好的谈吐。又过了半晌,正在自在扳谈的东林学子和江南士绅中就响起了如许的谈吐――不能给张好古捐银子,不能白白便宜天下第一大赃官张好古,要让张好古在江南一文钱都筹不到,让朝廷究查他的任务,砍掉张好古这个天下第一赃官的狗头!
“虞山先生过奖了,攀附龙还没有这么大的声望。”攀附龙不动声色,点头说道:“在此次东林大会上面子比攀附龙的人,大有人在。”
“五十万两纹银?他好大的口气!”叶向高笑道:“大明国库一年的支出也不过四百多万两,他张好古一开口就要五十万两,胃口还真大得没边了。那么士大人,张好古要你常州出银多少啊?”
刘五纬苦笑,不敢答话。那边钱谦益则又跳了起来,乌青着脸吼道:“张好古,你好大的胆量,你算甚么东西?也配踏足这东林书院圣地?快滚!不要玷辱了东林圣地!”
“叶阁老来了!叶阁老也来了!”正如钱谦益所料,当前任朝廷首辅兼前任东林党魁叶向高到达东林书院的动静传开后,前来插手东林大会的四万千江南学子完整猖獗了,的确就象发疯一样冲进前院,冲到叶向高面前冒死叩首,问好的问好,存候的存候,自报家门的自报家门,人声鼎沸,完整乱成一团。而易装埋没在人群中的张清和宋应星等人不由都为张大少爷捏了一把盗汗,心说德高望重、又和张好古有仇的朝廷旧辅叶向高也来插手东林大会,他如果在张好古露面时发一句话,在场的几千名东林学子只怕会当即把张好古给撕成碎片!担忧之下,张清乃至还筹算劝张大少爷放弃打算,可惜他是和张大少爷分头行动,张大少爷现在人在那边,就连他都不晓得。
“张好古岂止是魏忠贤面前的大红人?”钱谦益总算逮到话头,用心大声说道:“他现在的确就是魏忠贤的得力喽啰,此次打着筹款赈灾的招牌到江南搜刮民脂民膏,不知又将害很多少百姓家破人亡,无家可归!”